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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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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峤显然没发现钱自莱整早都在回避他的目光。他上车直接捞过对方的小腿搁在自己膝头,手指勾住运动鞋后跟就要往下拽。

钱自莱后背紧贴车门,昨夜那个荒诞梦境让此刻的肢体接触更显煎熬。如果没有车门阻挡,恐怕他早就弹出去五公里,落进不远处聚在一起饮水的角马群里。

现在不是角马飞渡的时候,但它们仍然聚在一起,聚集会让食肉动物,比如狮子,在它们面前无从下手。

可钱自莱不是角马,他也没有同伴,这时候他甚至觉得骆峤下一秒就要吃掉他,像狮子吃掉一头角马。但骆峤一说话,他脸上隐约的锐气就被挫平了大半。

“阿什哥,我只是想帮你换鞋,我听说拖鞋比较舒服。”

钱自莱触电般缩回腿:“不用,你自己穿吧。而且就算我穿也不用你帮我换啊。”

“我不是你的导游吗?”骆峤解释的很快。

钱自莱缓了缓,说:“导游服务还包这个?”

骆峤不说话了。

今天的路线早在昨晚就规划好了,钱自莱想要找到野生猎豹,就不能跟着轮胎印走。他们要深入人迹罕至的区域,在树丛里找它们的踪迹。这完全是碰运气的行为,在现在的塞伦盖蒂,野生猎豹的数量早已不足三百只。

骆峤边开车边瞄钱自莱的表情:“你生气了吗?”

“没有。”钱自莱面无表情地回答。

确实没有,也没必要。钱自莱从不是为了某人的出格行为而生气的人,最后那双拖鞋也没被钱自莱蹬在脚上,他扔车后座了。

他们在草原上晃悠了大半天,茶色鬃毛的非洲狮与这头钢铁巨兽擦身而过,尾巴尖一甩就甩到钱自莱脸上;白鹭站在非洲象头顶,张嘴吃象群走路时踢起的草籽和小虫;他们下车,坐在一片湿润的草地上吃饭团,灰椋鸟群正从头顶掠过,粪便落在钱自莱的午饭上。他和骆峤对视,两人都笑起来,最后分享了同一个饭团。

“对了,我看到你腰上有纹身,纹的什么啊?”钱自莱认为那应该是一串拉丁语,他本来想在手机上查查是什么含义,但他的手机已经被自己关掉了。

骆峤的第一反应是捂住了腰侧,这时候钱自莱注意到他小臂上的纱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手臂上有一条不算浅的伤口,现在结痂了。

“这是……恺撒说过的一句话,大概就是征服的意思。”

这个词语太野性,太锋利,也太不符合钱自莱到目前为止对骆峤的印象了。他想问为什么要纹这句话;又想问手臂上为什么有这样一道伤。

但他没问,他只是把头扭到一边,看野兽走过,鸟群飞起。钱自莱突然升腾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恐慌感,他对骆峤产生了好奇,从这串纹身开始。

阳光在钱自莱的耳垂上反射出一道光源,骆峤追过去的时候发现这来自耳垂上的一颗锆石耳钉,这时候他才看见钱自莱的右耳上居然有耳洞。

他就维持着那个上半身往前探的姿势数了数,从耳舟开始到耳垂有六个,两个一组。

钱自莱好不容易把跳个不停的好奇心按回原处,一回头鼻尖就蹭到骆峤的脸颊,两个人都呆在原地,最后骆峤先一步退后,钱自莱则把头垂下去了。

“我只是在看你的耳朵。”骆峤这样解释。

耳朵?钱自莱伸手摸了摸耳垂上的耳钉,他虽然有耳洞但几乎不带饰品,只是这个马上就要长合了,他只能用尖锐的东西再戳开,防止长死,现在摸上去还有很微弱的痛感。

“耳朵怎么了?”

“没怎么,为什么打了那么多个?”

“没有为什么,想打就打了,”穿孔会带来疼痛感,在脸上太过,在耳朵上就刚刚好,这是一种单位最小的反抗,钱自莱看了一眼骆峤光秃秃的耳垂,“你倒是没有,但你也打不了,你的耳垂太窄了,容易穿到软骨上。”

骆峤摸了摸自己窄窄的耳垂:“嗯,而且我有点怕疼。”

直到上一秒为止骆峤都从没想过要打耳洞,太麻烦,在医疗点里经常需要戴口罩,刮到就容易受伤,如果发炎了就更麻烦,这是付出远远大于收获的一种行动。但钱自莱耳垂上这颗假锆石正折射出炫目的光,比钻石要刺眼百倍。

钱自莱吃掉最后一口饭团,可能由于碳水摄入过量,他自认为陷入了无法形容的眩晕中,大概三分钟,可能五分钟,绝不会超过十分钟。但他是在骆峤的腿上醒来的,骆峤正蒙着他的眼睛,挡住直射过来的自然光。

钱自莱懵了一会,眨眼的时候睫毛扫在骆峤的手心里,骆峤就意识到枕在自己腿上呼呼大睡的这个人已经醒了。他把钱自莱扶着坐起来,按了按发麻的腿根。

钱自莱马上从他腿上爬起来:“真不好意思,你怎么不叫醒我?”

“我不知道你会睡这么久,”骆峤站起来拍了拍腿上的草屑,回手拉着钱自莱的手腕把他也从地上拉起来,“阿什哥,天快黑了,咱们回去吧。”

今天似乎只有这些了,钱自莱感觉有点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但无法否认的是,在失望之中也许还夹杂着一些东西,他现在不知道那是什么。

草原上天黑得似乎比城市里更快,天际线泛起一层耀眼的红色,逐渐往正上方聚集,颜色漫溢开,变成湛蓝至鹅黄渐变的夜空。但他们在刚刚说话的时候天还是亮的。

趁着夜色并不浓,骆峤驾车准备原路返回。钱自莱靠着车窗,依旧是昏昏欲睡的状态,车内一时陷入寂静的空气中。

直到他的额角重重磕在车窗上。钱自莱捂着额头去看骆峤,骆峤正尝试重新发动引擎,但很明显失败了,挡风玻璃前是一片模糊的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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