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在白桔海都的住处留宿,她书房里摆满了一整个墙壁的书籍,我本以为她会拥有一房子的高跟鞋与红酒。
“你很喜欢看书吗?”我在吃早餐的时候问白桔。
“偶尔会翻翻,阅读可以填补精神空虚,我总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依赖酒精解决情绪问题。”白桔放下手中的牛奶杯微笑着回答。我们都在努力尝试让自己变得更好,只是脚步比旁人慢了些。
手机铃声响了,我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发呆,章小麦三个字对我来说既亲近又陌生。
“言言,接电话。”白桔低声提醒我。
我依旧没有勇气接听章小麦打来的电话,我始终忘不掉她的婚礼,我忘不掉她与苏打之间的亲密。
“我来帮你接。”白桔拿起手机按下扬声按钮。
“喂?”话筒里传来我心心念念的熟悉嗓音。
“小麦。”我叫她的名字。
“言言,是我。”章小麦的语调很舒缓。
“为什么给我打电话?”我在话筒另一头问久违的她。
“我明天和苏打一起去海都,我想趁着这个机会见见你。”章小麦征求我的意见。
“好的,可是我只想见你一个人。”我对章小麦强调。
“这次是苏打张罗来看你的,我不好让他回避。”章小麦仍旧在替苏打争取。
“是吗,他真好。”
“那这么说定了。”
“嗯。”我挂断电话之前听到苏打打了一声口哨,他仿佛提前料到我根本无法拒绝章小麦。
"言言,喝牛奶。”白桔将我的面前的杯子倒满。
我端起牛奶杯子一饮而尽,那种难捱的焦虑感又重新回归于我的脑海。我又开始幻想自己就是电影中的那条灵蛇,我想将苏打挫骨扬灰,我想让苏打变成粉末。我在幻想之中一次又一次挥刀将他杀死,章小麦一次又一次在我面前将他复活。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机场接他们小两口。”白桔敏感地发现了我陷入焦虑的情绪。
“好的。”我点头答应。
那天我在机场看到章小麦和苏打手挽着手出现在出口,白桔见状把手挎在我的臂弯,我们用同样的姿势去迎接对方。
我与章小麦像陌生人一样,彼此互相打量,试图用眼神去问彼此过得好不好,我们各自身旁的男人与女人笑容格外明艳,我讨厌这样毫无意义的较量。
饭桌上苏打给章小麦夹菜,白桔给我夹菜,我们四个人像久违的老朋友一样的谈笑风生,实际却各怀鬼胎,人类真是虚伪,我也虚伪,我们就这样任由彼此演戏。
“你们明天打算去哪里游玩,我和言言给你们做免费导游。”白桔很热情地对面前这对小夫妇提议。
“明天下午我和小麦打算直接返回陆城,我们在海都转机,所以顺便过来看看萧言,小麦特别想她。”苏打玩味地观察我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