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此一举，谢谢你来看我。”我不想在除夕这天彻底毁掉白桔的好心情。

“萧言我发现你和章小麦在一起还真的有点收获。”白桔抬起下巴向空中吐了个烟圈。

“什么收获？”

“你身上终于有点人情味了。”白桔看了我一眼。

“人情味？也许吧。”我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有多少人情味。

“我和素素陪你等章小麦。”白桔仍旧不信我。

“不必了。”我连忙拒绝。

“我连为你做这点事情你都不情愿，刚刚真是夸错你了。”白桔若有所思地玩弄着手里的烟，我暗自猜度她是否看出我在撒谎。

“我怕小麦看见你和素素误会我。”我胡乱编出一个牵强的理由。

“好，我可以走，但我不认为章小麦会像你一样狭隘。”白桔冷着脸捻灭手中剩下的半根烟。

我们不欢而散。

白洁走在前面，素素跟在后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我很想伸手拽拽她的衣袖，问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问她是否还记得我，可是我最终还是没有对素素张口。

“你等一等。”我在素素上车后开口叫住白桔。

“言言，你想和我说什么？”白桔闻言惊讶地回过头，她的眼神里有些许期待。

"我……"我因为过于关注白桔的神情，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言言，如果我假扮章小麦生活在你身边，你会不会对我比现在好一点？你知道吗，我可以为你做一切，我可以为你了结我有名无实的婚姻，我可以为你和那些狐朋狗友断掉关联，我可以放弃管理公司，乖乖地呆在家给你洗衣做饭，我可以为你戒烟戒酒，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白桔仿若是失心疯般一股脑说出许多疯话。

“你……”我没料到她竟然这般无耻。

“你犹豫了，证明你心里还是有我对不对？”白桔目光炙热的追问。

“白桔，我原本是想对你说素素的状态很不对劲，如果你继续这样放任下去的话，她恐怕离死不远了。”我讲这话的时候语速很快，快到白桔脸上的表情还来不及坍塌。

“萧言，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白桔回过神来用力捶我的肩膀。

素素见白桔被我惹生气如游魂一般推开车门，她有气无力地甩在我身上几个巴掌，如同一遍又一遍慢动作重播。我见她这副样子忽然眼角发酸，记忆里那个张扬而散漫的女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香炉里即将燃灭的一柱香灰，只消用手指轻轻一弹，她便归于尘埃。

我把素素扶到车里，白桔用力把我推开，我真的好想快点渡过这一年凄凉的结尾，我真的好想迎来崭新的一年。我从背包里掏出一粒玻璃弹珠放进罐子，那些玻璃弹珠身体透明，内心确是颜色各异，令人眼花缭乱找不到头绪，如同我身处的这个花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