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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侯府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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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文同样由容恪所阻截,不过,这次是他乜斜的一瞥。

容恪的权威,且轮不到区区一个曹家来挑衅,任凭秦氏何等磨牙凿齿,嘴巴须关严实了。

无人所见处,卫琳琅的掌心湿冷了一大片。

不怒自威的长平侯,真真是她的噩梦,今时是,当时更是。

她不觉低了眉眼,歪到了半旧不新的衣衫之下的腰身上。

他硬邦邦的手,曾钳住了它,疼得要命。

至今,那一圈红痕,依然未消,仿佛打上了烙印。

“民女希望,”卫琳琅重新赋予自己胆气,精准望入了容恪淡漠的眼眸里,“侯爷正式给民女一个身份,毕竟,民女因为侯爷,已然无路可退了。”

秦氏与史嬷嬷两相对望,两者皆潜藏着一样情绪:震惊。

这个病秧子是什么妖魔鬼怪附身了不成?

平常温温吞吞的样儿,讲话时嗓子都不曾粗过,今儿居然敢公然和长平侯讨名分!

逐尘全身紧绷,大气不敢出。

他五岁跟了侯爷,距今十三年,除却已故的老侯爷外,真挑不出第二个敢于直接同侯爷唱反调的人了。

按照侯爷说一不二的脾气、果决干脆的手段,这姑娘恐怕要遭殃。

逐尘惋惜撇嘴,暗叹一声,却是爱莫能助。

卫琳琅就这么亭亭立在那儿,目视前方,眼色坚定,不卑不亢;柔弱的皮囊下,生着坚韧不拔的骨,淌着顽强不屈的血。

容恪陡然记起那次意外,她亦是满口唾弃,不畏他的权,不屑他的势,乃至启齿咬伤了他的肩膀,无甚痛感,似被猫爪抓了一般,不足为外人道。

“名分?做我的妾么?”容恪开始拿指尖敲击座椅扶手。

卫琳琅摇头否认:“不,是侯爷的妻,长平侯府的夫人。”

她的父亲是当年饱受赞誉的清雅之士,她的母亲是温婉端方的千金小姐,他们谆谆教导她,要自尊自爱,丢了什么也不能丢了气节……她至死不敢忘。

当妾,是莫大的耻辱,她决计不能为之。

容恪笑了,笑弧维持了很久,久到卫琳琅的心都凉了。

“表姑娘倒是有趣。”他停止敲打,坐正身姿,“争着入我侯府大门的人多如牛毛,那么,你又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

卫琳琅沉着应对:“就凭民女和侯爷行了敦伦之礼,别人没有。”

她眼波一转,正对着他:“法理在上,您当对民女负责。”

无声的交锋,划破了空气,在双方的眼睛里,迸出点滴火星儿。

容恪敛却笑意,言简意赅道:“过来。”

卫琳琅随声前往,目睹他英气逼人的形容,一点点占据自己的视野。

她站在了他的一步之外。

“坐上来。”他意味不明道。

声浪滚入耳内,荡得头脑七荤八素。

她无所动容,垂下眼帘道:“民女不敢僭越。”

“我允许你僭越。”对方如是说。

她好似一座冰雕,死气沉沉,而容恪的手,环住她麻木的腰肢,揽入了他的怀抱。

生硬的腿弯蹭上他的膝盖,无助的臂膀搂紧他的脖颈,恼羞的眼光跌进他轻薄戏谑的瞳孔里。

诱人的香气沿衣襟一路攀爬,终和容恪的气息缠作一团。

他合上眼皮,再睁眼,眉眼已呈凛然的走势了:“有没有侯夫人的造化,且看你有多大能耐。”

这套说辞轰然在脑海里炸开,卫琳琅笑不出来,艰涩道:“民女愚钝,请侯爷明言。”

容恪乍然使力,手托她的腿弯离座,轻微的颠簸间,秦氏、舅舅、史嬷嬷、烟云等“姹紫嫣红”的嘴脸,相继掠过眼梢。

出门的一瞬,他揭开谜底:“妾室的名分给你,侯夫人的位置,看你有无本事消受。”

卫琳琅傻了,呆呆地目送熟悉的风景越来越缥缈。

书有“曹宅”的匾额,是曹家的尽头。

容恪止步于侯府的马车前。

他偏头,难得地赏了她一个正眼,很长。

这当中明晃晃的戏弄,她一丝不差接收到了。

他在故意折辱她。

有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会当众给一个外男抱出去?

惟有她。

他深知,一旦他张口,那么她为妾的事便成定局,所以,他拿对待妾的态度来对待她——轻慢的,不值一提的。

换言之,她所声张的骨气,不过是自欺欺人。

卫琳琅想落泪,起了念头的转瞬之后,视线便混沌了。

“哭什么?”容恪在问,语气很是凉薄。

她用力吞咽着万千委屈,微微哽咽道:“侯爷误会了,民女只是叫风沙迷了眼,一时难过罢了……还请侯爷放民女下来,民女自己站着就好。”

他松了手,说:“觉得侍妾不堪,可以不做,我并无强人所难的癖好。”

潦草抹两把咸泪,她举目回应:“……侯爷打算几时让民女去侯府?民女好提前收拾东西。”

不当这个妾,那早晚淹死在众人口里的唾沫星子底下。

左右都是妖魔鬼怪,不如往新的地儿去,寻求一线生机。

容恪寂然不语。

当呼啸风声将把卫琳琅仅存的颜面割碎那刹那,他有声儿了:“立刻。”

不容她思忖反应,他已纵身上马,跃马扬鞭,绝尘而去。

卫琳琅不知所措,兀自任晚风摧残。

逐尘好心,小声提醒:“侯爷的意思是,侯府家大业大,样样俱全,不用多余麻烦。姑娘快快上车吧,迟了,侯爷会不高兴的。”

老实说,侯爷究竟动不动肝火,他亦无确凿的信心了。

过去侯爷是最没耐心,性情最乖张,小厮们手脚笨一点,一脚踢开是家常便饭,底下人常年悬着脑袋当差。

觊觎侯爷的丫鬟,有是有,但全缩着头不敢表露,早年就有个不知死活的,使下三滥法子“献身”,结果被侯爷下令砍断双手,丢出去自生自灭了。

本以为这姑娘大祸临头,孰承望……

竟也捉摸不透侯爷是怎么想的。

相隔一层布料子,卫琳琅摁上垂坠于胸口前的乳白玉坠儿,这是父母的定情信物,同是他们留在这世间唯一的念想。

她吁一口气,认命了。

落入曹家的那笔遗产,权作这些年对他们收留之恩的报答,另加上容恪的三千两,换来她今后的“自由身”,由此切开和曹家的爱恨纠葛……

她不自禁回首打量那扎根十年的宅邸。

嗟叹过,转脸朝前。

今后,她这株浮萍,便要飘到长平侯府了。

前路未卜,无可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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