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和先是在风中凌乱了几秒,接着卧槽两声,从生化人手里挣脱出来,一个不留神从床上皮球似的滚下来。
生化人眨巴眨巴眼睛,爬过去忙去拉江和。
正在这时,江和的手机又响了。
江和把生化人的手拍开,冲生化人做了个“嘘”的手势,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接着把电话拿起来:“又怎么了?”
夏泽禹的声音响起来:“对了哥,我忘记问你了,你这两天有没有时间?我妈让你回家吃饭。”
江和抿嘴沉默了一下。
如果沈叔在家,江和或许还有脸回闻家私宅待几天,但是沈叔不在,江和在闻家私宅待着就觉得不自在。
之前年龄小不懂事,后来长大才清楚自己和沈叔没个毛的血缘关系,后面麻溜改口喊沈言叫叔了。
沈言不关心这些,但大家族里面屁事儿多,有些人怕江和生出别的心思,江和也担心自己给沈言找麻烦,成年后就自己搬出来住了。
本来自己被收养就很幸运了,怎么可能得寸进尺?
江和单手插兜,挑眉应付道:“休假就是休息,我回家一趟来回开车都得仨小时。”
夏泽禹很执拗:“我去接你。”
“不用——。”江和无意识地坐回床上,生化人嗒嗒嗒立刻凑上来,又把江和给抱住了,还不小心压到了作为成年的alpha大早上总是会有点生理反应的关键部位。
江和瞬间低头,像是开车遇到前面溜车一样伸出尔康手:“欸、欸、欸、欸欸——”
生化人停住。
夏泽禹:“.......”
夏泽禹:“哥,你是在唱山歌吗?”
唱个屁。
江和还没说话,生化人又在眼皮下面开始动作。
他似乎对隔着裤子的东西很感兴趣,上说跟拉手刹一样握住了。
江和:“!”
他似乎不太懂得收力,跟江和平时掰坚果大列巴面包一样,手背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掰面包时龇牙咧嘴的是江和。
现在龇牙咧嘴的也是江和。
但这种疼里面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爽。
他心如死灰地想,自己明年可能要给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上坟了。
江和的咬牙撑起来,伸手去掰生化人的手,谁知生化人歪歪脑袋,福至心灵地上下动了一下手。
江和:“!”
后面的呜咽声被江和努力吞到肚子了。
“哥,你在听我说话吗?”
电话这边的江和正在和生化人斗智斗勇,但身家性命攥在别人手里,江和也不敢轻举妄动:“嗯……”
“哥你是不是感冒了?鼻音好重。”
生化人在江和看不到的地方眼神暗了暗,手上的力气更大了点。
江和难耐地仰起头,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呼吸声越来越重,完全听不到夏泽禹在说什么。
他身上开始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从胸口的皮肤滑下来,染湿了一小片床单。
“嗯……没。”
“哥你声音不对劲。”夏泽禹不清楚这边的状态,十分担心:“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突然说话都不利索了?”
江和第一次萌生出希望夏泽禹是哑巴的念头。
兔崽子!问问问,问什么问!
就你长个嘴,天天叭叭叭!
生化人趁着江和不注意,悄悄地把电话挂断,随后一脸温顺地贴着江和的手臂靠过来,大鹏依人地把脑袋放在江和的颈窝处,有一搭没一搭地喊着妈妈。
江和喘着粗气低眸看向生化人,从快感中脱离出来的神经让肌肉恢复了些许力气,抬起手把生化人掀到地上。
生化人水灵灵地躺在地上,一脸无辜地看向江和,脑袋稍微歪了歪 ,像只大型犬类。
江和坐在床边,用被子把自己裹住,他觉得这样像是个被侵犯的黄花大小子,又别扭地把被子挪开,一字一顿道:“首先,我不是妈妈,你该叫我主人。还有——你个一米九多的家伙给我滚远点,别他妈碰我!”
他偏头看到被挂断的电话,默默倒数了三秒。
三秒不到,夏泽禹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哥,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去带你上医院。”
“我——”江和的嗓子有些沙哑,他咳嗽两声清清嗓子:“我没事儿,你先忙你的,过两天回家我和你说。”
他两三句把夏泽禹打发走,转头和生化人大眼瞪小眼。
他看着自己有些血液不通的兄弟,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揉把两下,一边吸气一边哆哆嗦嗦穿上裤子。
“你———”江和挠挠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生化人咧嘴笑起来:“你是妈妈。”
虽然他从来没有睁开过眼睛,但是他的记忆芯片中有江和这个人的信息,江和给他做身体,每天睡在他身边,还给自己装电池。
生化人并不具备人类的感情,但和江和待在一起,他觉得很自在。看到江和的第一眼,他的机械心脏貌似比平时频率高了百分之十。
“啧。”江和撇撇嘴,对这个身份不太满意:“我是你的设计师,你要么叫我主人,要么喊我哥,再喊妈我给你开瓢信不信。”
他一边说一边还抬臂吓唬生化人。
生化人抱住脑袋,从胳膊缝里看江和,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主人。”
江和从床上慢吞吞地爬下来,把之前买的玉吊坠挂在脖子上,双手插兜,赤裸着上身晃晃悠悠地围着生化人转圈看,一边转圈一边觉得自己厉害,怎么年纪轻轻就能做出来这么牛逼的玩意儿呢?
他从抽屉里掏出一盒烟,半蹲在地上,冲生化人吐了口烟圈。
看着生化人被烟熏得咳嗽两声,江和咧嘴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