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去计较了。
她是真的不想再去计较了,在这场感情的角逐里,她除了迷失掉自己,什么也没有得到。
她以为她是真的放下了,可当看到《听风眠》公布的剧组人员合照里,许言北站在单姯身边,用欣赏的目光静静凝视着她时。
她嫉妒到差点儿发疯,他的复出也只是因为某人做了导演,他上赶着去捧人家的场!
“如果早知道爱上你,会让我变得贪婪、卑劣、自私自利,连灵魂都变质。”吕菁絮絮说着,眼睛里经年累积的迷茫与困顿在此刻清明了。
她说:“许言北,如果我的人生注定是要奔你来的,那我宁可不做人,也不愿意来人间与你相逢一场。”
单姯心情复杂地迈出那道门槛,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扭头说了一句,“单以南……”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道:“是我姐姐。”
吕菁倏地抬起头,还在往外掉着泪珠子的眼睛露出讶异,“那你……”
她看向许言北,十分不解,“为什么不澄清?”
这个问题单姯没有回答吕菁,她只是看了一眼许言北,随即离开将空间留给两人。
因为那时候她一直以为是许言北移情别恋了吕菁,或多或少导致了单以南的悲剧,她还接受不了姐姐的离去,她有幼稚又可笑的报复心理。
以为这样,也算是应验在许言北身上的另一种报应,让他也尝尝遇人不淑的滋味。
可最终的结果,单姯深深叹了口气,他们之间没有谁是对的,没有谁是赢家。
都在一定程度上,阴差阳错伤害了别人。
拍摄地是一片老旧的居民楼群,演员的化妆间不过是临时搭建的,外面还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收拾拍摄器材。
他们看到单姯,朝她点点头打招呼,“单导。”
“有看到吴虞她们吗?”单姯随口问。
“吴老师和戈夏好像去那边了,说是要去吃点夜宵。”工作人员指了指单姯右手方向,那边有几个夜宵摊。
单姯点点头道了声谢,抬脚往那个方向走。
近路需要穿过一条居民楼与居民楼之间的楼巷,单姯刚走过去,巷子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直接拽了进去。
那股力没收着,导致她后背重重贴紧了墙体,经由一天日晒的楼体是温热的,像有一团火在熏烤着后背。
手腕上有一道力死死地钳制着她,一股熏人的烟味扑鼻而来,单姯屏着呼吸皱了皱眉,疑心这人是不是烟草成精了。
“江季同?”单姯挣了挣被握住的手腕,抬起头看他,“有事说事,别躲在这吓人。”
这里没有灯,江季同的面孔藏匿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单姯也只是凭直觉判断眼前的人。
那人没吭声,只是将单姯圈在他和墙体之间,呈一种霸道的围困方式,好像单姯是他等待伏击了半天的猎物。
单姯没挣出手腕,有些无奈地往后靠着墙壁,“江季同,你怎么了?”
江季同还是没出声,单姯感觉眼前有黑影一闪,她鼻梁上的眼镜被轻巧地摘下了。
正当她疑惑之际,一道浓烈的男性气息猛然逼近,单姯明显感觉到有热气喷洒在了脸上,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两瓣柔软的温热覆了上来。
“……”
带着侵略性的在她唇上厮磨,啃咬,似是不够,抬起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试图撬开她的嘴。
单姯招架不住,嘴上的防线一松,任由那股烟草气息侵入她的领地,她敛紧眉,没有犹豫狠狠咬了下去。
耳边“嘶”的一声倒吸气,唇上的纠缠随即远离,单姯不由分说一巴掌甩了过去。
她看不清对方的脸,挥过去的巴掌只是估摸着脸的方位,这巴掌打偏了,扇在了那人的下颚线和侧脖颈上。
巴掌声响过之后,只有两人擂鼓般的心跳声和失去频率的呼吸声。
手腕上的束缚松了,将自己藏在夜色里的身影发出了声音,“温安说得对,我他妈就是个怂货。”
他的声音又低又沙,单姯嘴里弥散开一股血腥味,那是江季同的血腥味,带着他齿间的烟草气息,留在了她的嘴巴里。
“单姯,为什么谁都可以,谁都看起来和你很登对,就我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