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战争共由七骑从者与魔术师组成。试图通过彼此厮杀的手段,唤醒并争夺传说中具有庞大魔力,能够实现任何愿望,乃至抵达无数魔术师毕生所渴求的[根源之地]的[奇迹的大杯]。
以圣遗物为媒介进行召唤,由各个时代的英灵应许召唤下界而来的力量凝聚为从者,最终划分为七个职介,分别是:Saber(剑士),Archer(弓兵),Lancer(枪兵),Rider(骑兵),Caster(魔术师),Assassin(暗杀者),Berserker(狂战士)。
而以Lancer(枪兵)职介回应召唤,名为迪卢木多·奥迪那的从者……
【——是个相当危险的家伙。】
就算是没有肯尼斯的警告,从召唤出这家伙以来发生的种种情况,也足矣令艾德琳确信无疑了。
跟他相处,绝对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比起跟敌人以命相博,这家伙毫无自知的甜言蜜语才更加恐怖。
这样想着,艾德琳忍不住后悔起早先让Lancer保持实体化的决定。
她实打实地为自己当初所抱有的“反正自己的魔力多到用不完”和“让servant灵体化跟自己上飞机算不算一种逃票”的幼稚想法忏悔——现在来看,这简直是同时涵盖了傲慢之罪与无用的羞耻心的愚蠢决定。
虽说就算是灵体化,身为Master的艾德琳也能感知到Lancer的存在,但如今其实体化所带来的精神攻击简直是让少女头痛到如坐针毡。
——然而这点是绝不能表现在面上的。
向来为魔术师们所信奉的“神秘主义”,于艾德琳而言还有着别样的意义:这能让她在社交中也能保持相对的安全感。
故而即便在内心深处,艾德琳正恼怒地谴责自己的疏忽,表面上少女仍旧维持着如死水一般波澜不惊的神色。
她声音冷淡地将话题引回到了正事上,
“不得不说,圣杯战争看来要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残酷,Caster,Berserker,Assassin因为情报不明暂且不提,那与你同为上三骑的Saber以及Archer,毫无疑问在这场战役中会是强劲的对手。”
“除此之外,Rider虽然因为曾是吾师最开始选定的召唤对象,姑且也算是最了解的对手,但对这一方依然需要给予额外的警惕。”
——不成器的白痴和其手下因管教不住而暴走的servant。肯尼斯当时是这么评价的。
话虽如此,毕竟对方是在历史上那位赫赫有名的“征服王”亚历山大大帝——甚至可以说那是即便在整个人类史上也排得上前列的王者,无论如何都不可掉以轻心。甚至说,正因为其Master是那个自大又自卑的软弱学弟,没有丝毫束缚,可以尽情在战场驰骋的王者才更值得警惕。
说到王者,另两位也是一样的不遑多让:暂且不说亚瑟王传奇对于身为英国人的艾德琳来说简直如雷贯耳,Saber也通常是七阶中最为强劲的存在;同为召唤最优选的上三骑之一的Archer,虽然不知其真名,按照描述恐怕生前也是位曾倨傲一方,掌握有惊人宝具的王者。
此外还有不知名的caster。据说他拥有着建造魔术工坊,以及召唤巨大魔物的能力,想必其破坏力不容小觑;
至于最为神秘的berserker,最初这一职介便是以理智换取武力上的强大的存在,对其描述也只有寥寥一句“拥有把所有接触的事物尽数污染为自己的宝具”——光是看起来,就知道是绝不好对付的存在。
至于眼下由她所驭使的Lancer……
虽说身为凯尔特神话中赫赫有名的“光辉之貌”,身为英灵的迪卢木多也同样是人类中的佼佼者;同时作为master,艾德琳对于自己所能供给的魔力以及自身的魔术素养也绝不怀疑。但果然,若是在真刀实枪以性命作为赌注的战场上,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确信凿凿地提前预订自己的胜利。
圣杯战争并非是单打独斗。这是一场除了必要的隐蔽之外再无其余规则的大混战,servant与master的密切配合也就成了取胜的必须条件——哪怕艾德琳的对手净是些三流魔术师,但若是对上从者,甚是就算是在供魔不足的情况下,现代的魔术师与之相比依旧是太不够看了些。
一想到这里,艾德琳就不免有些头痛。
【真的……能赢吗……?】
少女银灰色的睫毛轻轻地垂下,半遮住那双无光的同色眸子,仅从外表来看,她似乎只是单纯地在出神而已。
【万能的许愿机,传说中的大杯,秘密的圣杯战争么……】
【为了自己寄托的愿望,这些人又将愿意付出多少代价去实现呢?】
——若是想要实现自己的愿望,就必须在这场圣杯战争中,以残酷的手段夺取乃至践踏别人的愿望。
【我……真的有这样的魄力吗?】
还有身边的骑士——仅靠手上的三道令咒,以及对方那真假难辨的效忠,她真的能在整场战争之中,从始至终驾驭住对方吗?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大概是艾德琳沉默的时间有些太久了,身旁的迪卢木多不由得迟疑着询问,
“……吾主?”
“嗯?啊,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