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别墅后,贺衡连着伸了两次手,才终于拽住池纵的手腕。
“你干吗?”还在气头上的池纵,声音里还带着愤怒。
“你说你要当我家人!”贺衡大声说道,“池哥,你刚才忘记把我带走了。”
…………
贺衍头脑发昏,在别墅里骂骂咧咧:
“池纵要是还能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我就不姓贺!贺衡这个混蛋,分不清远近亲疏!我是他哥!”
此刻,他再也不像从前那般从容得体、运筹帷幄。
“你动动脑子行不行?你敢动池纵一根毫毛,你亲弟弟绝对不会放过你!”
宋燚看着像个泼妇似的贺衍,心里涌起一阵厌恶,毫不留情地怼道。
贺衍的理智随着面子一起崩塌,不可置信地质问:
“宋燚!你TM也维护池纵?”
宋燚耸了耸肩,歪头轻蔑地看着他:
“谁让池纵打你的样子太帅了?我要是再碰见他,一定得问问他当时什么感受。”
说罢,他径直走出别墅。
留在这里只会让他倍感屈辱——这是他一辈子都不想再踏足的地方。
他认真经营了几年的感情,最终没能走向婚姻,反而成了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他恨贺衍的欺骗,却改不掉保护对方的习惯。从小到大,只要贺衍有危险,宋燚永远会第一个挡在前面。
可今天,他的自尊被人彻底碾碎。
…………
这个年假,宋燚过得极为忙碌。一三五找小鲜肉来家里开派对,二四六请朋友喝酒吃饭。
他每天泡在酒精里,醒来时意识总是混沌不清。
想到和贺衍的甜蜜回忆,他会咧嘴傻笑,可很快表情就变得麻木。他又想起他们已经分手,想起池纵骂他“恋爱脑”。
宋燚选择用酒精麻醉自己,最终因酒精中毒被送进了医院。贺衡得知后前来探望,一句话也没说,但眼里的心疼和无奈却刺痛了宋燚的心。
那一刻,他才幡然醒悟——他的生活里不只有贺衍,还有最疼爱他的弟弟在身边。他开始调整作息,戒掉酒精依赖。
这天,宋燚整理起童年的相册,里面都是他自己拍的照片,镜头的主角永远是贺衡。
照片里的贺衡穿着小学校服,正是人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年纪,甚至能因为一道不会做的数学题急哭。
宋燚的好朋友看到照片,直呼想生个一模一样的小孩。
宋燚故意在朋友老苏面前催婚:
“老苏,你要是早努力个二十年,现在都能当爷爷了。”
老苏的事业可比感情拿得出手。他原本是个网文作者,转行当编辑后也成了行业翘楚。宋燚正是因为小说版权的事认识他的。
“照片上的小孩,我总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苏作家并非套近乎,那种熟悉却说不出的感觉让他十分苦恼。
“阿衡特别护短。”
宋燚抚摸着照片上贺衡的脸,仿佛想回到过去,“我上初中时,贺总辅导我功课,我自尊心强,听不懂也不肯说。做题时被他臭骂一顿,阿衡平时见他亲哥都缩着脑袋绕路走,却为了我当面顶撞。”
苏作家突然想起什么:
“阿衡?我年前认识的一个男孩也叫这名字,长得那叫一个水灵,都能出道当演员了,跟我特别合得来。”
宋燚重重合上相册。他太了解老苏的德性。
这人最爱自我美化,明明一个图钱、一个图色的事,硬是被他包装成两情相悦的佳话。
碍于合作关系,宋燚冷声警告:“老苏,我劝你管好下半身,别因为这点破事让观众抵制你的作品。我可刚买下你几部小说的版权!”
苏作家讪笑着点头,随即忿忿不平道:
“宋导,我的大导演,看在咱俩交情上,帮我整治个人——池纵!就因为他坏了我的好事!”
如今老苏见到姓池的就厌恶。
宋燚脸色骤变。他没想到这事还牵扯到池纵,再结合老苏之前的话,心里已有了判断。
他猛地站起身,厉声质问:“你跟那男孩进展到哪一步了?亲嘴了?还是直接……上床了?”
苏作家慌忙站起来,连连摆手:“我们就在微信上讨论文学,别的什么都没干!我对天发誓!”
要不是提到池纵,宋燚也不会往贺衡身上想。他下意识代入自己的偏见,气得直拍茶几:
“池纵这个傻X玩意儿,为达目的真是不择手段!居然让……贺衡干出色//诱的事?我他妈非弄死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