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表剧组在探望贺总。”
池纵见到意外骨折的贺衡,决定要去寺庙求个平安符送他。
贺衡打了石膏躺在病床上,觉得狼狈,无声沉默的面向窗台。
池纵放下带来的百合花束和煮的蔬菜汤。
打着剧组的名义只是个幌子,给贺衍说辞,导演老方将此事告诉池纵的,那绘声绘色的描述,活像他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一般。豪门家产之争,亲大哥竟对兄弟下此狠手,将其撞残!
池纵从床边坐到了床上,见贺衡打石膏的右腿,手覆盖上去,低声轻柔的说道:“给你吹一吹,痛痛消失。”
贺衡扭过头来,他的脸上刻意压着有明显的嘴角,像个幼稚的小孩。
“我想上厕所。”
原来刚才是忍着呢。
池纵亲力亲为的包括给贺大老板从CK中掏出鸟来。
折腾了一圈回来,池纵坐在床边打开的保温盒,“你这术后了一两天,喝不得排骨汤所以我就没煮,你这是怎么回事?”
贺衡闻到空气中鲜香的味道。
“给你定了几个综艺去当飞行嘉宾,合同我会寄给你,露脸赚钱的机会耽误几天电视剧的拍摄也没什么。”
池纵从中嗅到了一丝异样,他的经纪约又没有在贺衡手里面,演员精打细磨出一部好作品是有翻红的机会,可现在,他却有一种老板负债累累要出逃国外的感觉。
递过去勺子,接着是保温桶。
贺衡凝视着手中的保温桶,银白色的铁质表面反光,宛如一面镜子,反射出他那略显失落的面庞。他轻抿一口汤后,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着池纵,我想让你喂我。
“到底出了什么事?就算贺衍对你施压,我也不走,帮你分担!“
池纵脸蛋严肃,眸子坚定地注视着贺衡,睫毛没有眨动,显示出他的决心而非临时起意。
口头上的表态现在又不用付出什么实际行动。
“天底下最大的难题莫过于血缘,那是永远也无法斩断的羁绊。”贺衡说。
“池纵,我们暂时先别见面了。”
他很乐意回答这种问题。
贺衡用汤勺搅着保温桶里的汤水,在空调房里桶中升起缕缕热气,像山峦间的迷雾深深地笼罩在池纵的心上。
提到了血缘,应该不是豪门争家产的事情,跟贺衍无关。
要是意外为何不说?
什么样的隐情,让贺衡提出暂时别见?
“我都听你的。”
池纵敛去思绪,见贺衡伸过来的汤勺,凑过去喝下一口汤。他安慰道:“我人就在你面前,你想什么就直接问,在那里胡思乱想就是蠢。”
贺衡用汤勺搅着汤,时不时的喝上几口,可能是太烫的缘故,池纵陪着无所事事的聊着天。
“你现在刚手术,等过个一两个星期,我给你做排骨汤补一补,现在喝排骨汤油脂太大不易于愈合。”
池纵在等着他归还保温桶,才没离开。
贺衡又喂过来,原是提着保温桶的底部变成了拿着桶身,在池纵靠过来时,他故意的变得严肃起来,“你要小心任越!”
这句话突然,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更突然的是保温桶里的汤洒了下来。
贺衡被洒了一身汤水,池纵稳住他别让伤口受到二次伤害,拿走了桶子,替他甩下病号服,身上被烫着肌肉一缩一缩的,一片刺目的红肿。
池纵拿来打湿的毛巾铺盖上烫过的地方,见到贺衡无所有歉意的眼神盯着自己,像哄小孩子一样多说了几句“没事的,不会留疤……”
贺衡是腿不能动,两只手空着,抓着毛巾的池纵整个是弯着腰,抬头可见他的脸,还能一本正经的说笑两句,低头只见打湿裤子的位置,穿着开裆裤就完蛋了,这小鸟会不会因此缺少翅膀变硬的功能。
贺衡自个拿过了毛巾,他惜命,是等到了保温桶里汤变得温柔才洒下,被烫过的地方还是有隐隐约约的刺痛感。
看着池纵,他会哄孩子摔倒时痛痛消失咒语,那是摔伤版的,烫伤版的理应也该有不同的咒语,不需要吹一吹,该亲一亲透露着的上半身,舔一舔他还会处理的伤口。
“我下口疼,池哥……”贺衡用着自己新伤未愈,又遭一灾,那该在别人眼里无助可怜又脆弱的机会,“还有床单也湿了。”
“我去找医生。“
池纵对不上那想腻歪的频道,拿着自己的外套先给贺衡遮着。
出来见到门前的病历卡,他停在了去找护士的路上,感官散发蔓延。
池纵明白了贺衡提出短暂分开的缘由,是人都怕生死。
VIP病房里的装潢像是家中的卧房,床上三件套并非其其他病房整齐冷白的色调。
这是迷惑他的其一。
贺衡向他喂汤的时候提到了任越。平白无故的说这话肯定是有目的。
这是其二。
只是,任越敢开车去撞贺衡?
一路急跑找来了护士,小护士知道发生的过程不由向池纵叮嘱,“他是个马大哈在楼道里摔着,回去休养的时候,家属注意一点!”
“让咱哥放心的。”贺衡当着面解释。
“我去工作了。”池纵拍了拍他新换上来的病号服。
医院是最能感受到人类悲欢离合并不相同的地方,出去之后生活仍在继续。
“叮铃铃……”
池纵感到意外,打来的语音电话是杜蕾斯民间推广大使小袁,他主动添加对方为友,又靠着吐槽小贺先生促进了两人之间的友好关系。
“现在方便讲话吗?池哥。”小袁的声音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