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赴雅气愤离开,见只剩下了官居和自己,云简初道:“依照她的脾性,只怕你这么一来她更加恨你了。”
“我不怕,若真事事顺着她,她也不见得会高看我。初初,你不是都知道的么?”
“我便是知道,才会怕她做出于你不利之事。”
“嗯,初初关心我,”官居扬眉一笑,牵起云简初,将人拉到自己身前,“初初弯腰。”
“别胡来。”
云简初口中警告,还是依言倾身。
唇上落下浅浅一吻。
“我很开心。”
官居字句里皆是认真。
“砰”
屋外一声巨响,云简初连忙退开,与官居对视一眼,随即疾步朝外而去。
“汪汪”
小黄见到人,兴奋地摇开尾巴,就要朝云简初扑上来。
看着小黄鼻子上的泥土,云简初视线一凝,落在转角打碎的花盆上。
小黄方才应是在用鼻子拱土玩耍,连着四只爪子也粘着土将脚印踩的到处都是。
“去,远一点。”
官居自然不愿小黄去碰云简初,将之喝退。
“是花盆打碎了啊,”
云简初略一沉吟,问道,“付倾,都说了什么?”
—
北城。
云简初细细算着,他中了血融蛊后官居就与他形影不离,可一到北城,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陈不休。
“说,官居去哪里了。”
这日,云简初将陈不休堵在房中,他百思不得其解,官居有什么事需要瞒着他的。
下巴轻抬,云简初施施然走到桌旁坐下,捏起一个杯子,微微晃了晃,而后重重一放,双手环在身前:“他都和你说了什么?”
陈不休强撑笑意:“前,前辈,官居就是出去办事嘛,我怎么会知道。”
“是么?”云简初眼眸微眯,“江湖几大门派最近又在珠益集结,商量着苍梧派加入云水盟一事,恐要生变故,官居又……怎么可能这么巧?”
“哦,对啊,那官居是一派掌门,或许也去了珠益呢?”
云简初给了陈不休一个看傻子的表情。
云起与流月派各居一地,两地相对,而珠益处其中部,官居怎么会先到了北城再折回去。
“呵。”
连陈不休也帮着官居。
“对啊,”陈不休双掌一击,“原本苍梧派也和云起山庄一样保持中立,没有加入云水盟,现在倒好,原掌门一出事,贺赴雅就搞出这么一回事。
而今,云起山庄不就更容易成为众矢之的么?前辈你说,之前他们也不是没有邀请苍梧派入云水盟,贺赴雅倒是会挑时候,他爹从霁月谷回来消失了,她就把整个门派搅得一团糟。
她也真是,这么大的事竟然不会同别人商量一下么?”
陈不休越说越气愤,云简初只好倒了一杯茶,送到他面前:“喝口茶先。”
“多谢。”
将茶一口灌进嘴里,再随手擦去唇边水痕,陈不休一掌拍在桌上:“我就知道贺赴雅不是个好人。”
“罢了。”云简初如今还能说什么,事态逐渐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他所能做的就是把握当下。
想到来北城的初衷,云简初镇定下来:“我们先去查流月派赵北语和孙煜然,其他的日后再说。”
萧忘霖挟持他时,偷偷给他塞了一张纸条,叫他去找流月派赵北语。
赵北语,应就是萧忘霖的“亡夫”。
云简初和陈不休向流月派弟子打听过赵北语,他们不是摇头说不知道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便是和先前所想的差不多,只知道赵北语不见了,去了哪里便一概不知。
恰恰霁月谷中人对赵北语知之甚少,萧忘归当时所说也不知是真是假。
而孙煜然,付倾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呢?
孙煜然,也就是流月派为了挑拨相思门和霁月谷而派的杀了霁月谷弟子并冒充其,而后去偷相思门秘籍《相思诀》的那人。
也是造成一切争端开始的人。
可孙煜然最后被萧云霁所杀。
流月派竟派人冒充她门下弟子,萧云霁怎么能忍。与相思门互通讯息后,两派与流月派便站在了对立两方。
而三派多少存在旧日恩怨,打着打着便打成一团,谁也占不到谁的好。
云起也因此被迫卷入争端。
流月派里查不到什么有用的,那便去消息灵通的地方去。
茶楼,烟花柳巷之地,总该有人知道他。
想罢,云简初提剑出门。
方打开门,一个拿着酒壶走路都歪歪倒倒的人也抬起手,是推门的姿势。
“恐怕是醉了酒,记不清路走错了。”
陈不休一解释,云简初点了点头,温声开口:“你是走错房间了么?”
“嗯?”
男子眯着眼睛凑近云简初,蓦地大叫一声连连后退,酒壶也被他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他指着云简初惊恐道:“你,你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