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云简初也有私心。
云简初转变极大,官居后知后觉,亲了亲他的嘴角:“嗯,我等你。”
“下去。”
云简初终从官居身下逃离,想起自己方才行事,老脸一红。
“过来用饭。”
官居瞥了眼桌上:“阿初为何总带着林喻清?”
云简初了然,官居这是一次性问到底了。
但依着官居的脾性,不说清楚只怕又要胡思乱想。
“我打算让她日后入云起。她既不愿随世俗,入了云起还可以少接触一些他人的指摘。”
“原是这样,是我多心了。”
“官居,假使我今日没有……你会怎么做?”
云简初抬眸,却见官居目光坦然:“自然是想尽法子让叔父离不开我。”
“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从前的官居,可谓审慎端方。
“可你那日在赶我走。”
云简初眼眸微闪,不作回应。
“叔父,阿初,答应我,以后莫要再说不要我之类的话。我会疯。”
官居牵起云简初落在桌上的手,眼神真挚。
“好。”
“叔父,你,”官居迟疑了一会,“是何时恢复的记忆?为何不告诉我?”
“这个,与修走后,醒来时都想起来了。”
郁离或许能够对官居无情,但云简初不能。
一面承受着深切的爱,一面又身处伦常的枷锁中。
直到,他发现自己也非完美无瑕之人。
叔侄之身份当真重要么?
云简初不止一次地想过。
连官居也曾因为这层关系而止步不前。
可这看不见摸不着的禁制,不停折磨蹉跎着他与官居。
方才一吻云简初不可否认自己确实冲动了,但他亦深知和官居迈出这一步后需要面临怎样的困境。
云之仪与贺相容的坟前,他自会亲自去请罪。
“云哥?官大哥?我进来了。”
林喻清想着自己煞费苦心,官居二人关系总要有一些进展才是,岂料打开门一看二人依旧规规矩矩地坐着,面无表情。
“你还知道回来?”
云简初嗔怪。
“云哥可感觉好些了?”
官居放下碗筷:“一切都好,我先出去。”
“做什么?”
云简初急道,反应过来后,便发现林喻清大着胆子将视线在两人间来回移动。
“再去付倾家中一趟,看是否留下什么线索。”
云简初连忙起身:“我和你一起。”
“我试探几番,付倾就直接跑了,”
云简初好笑道,“现在挖地三尺应该也找不到他了。可南既望的话,我们只怕还要再去一次醉月楼。”
院子里的母鸡“咯咯”叫着,云简初眼眸微眯:“南既望等人的存在应是为了证明是‘云简初’杀的兄嫂,我既已知道了有另外一个‘我’,南既望生死之事或许可以先放在一旁。
另一个‘我’,足以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不仅身形容貌要与我相似,更甚者,他知道云起的功法,熟悉我的一举一动。
里应外合的话,云起的内鬼不知还在不在山庄里。竟挑了个你去霁月谷,而我被支走的时候。
那日与修引我到后山,我发现是调虎离山之计后与修便一直与我纠缠。
直到被逼上断崖。
与修的剑法奇幻诡谲,几次险些取了我的性命。我心系云起,不防被他击中,而他也直接用内力震碎了未洲剑。
他本来是想杀了我的才是,见落了雨,不知怎地就把我打下了断崖。幸而崖下有河流,再加上崖壁上的枝杈缓冲,我才捡回了一条命。
四年后,与修再次出现,步步引导。他既能轻易知道江湖上的消息,又有绝世的武功,江湖上……”
“来芸阁阁主秦修与,”
官居续上,“相传来芸阁阁主秦修与神秘莫测,无人见过其真颜。而来芸阁更是网罗天下秘事。”
“那倒是有意思了,他又有和谁合作的必要,”
云简初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呵,也许他与南既望、连同其他门派之间,也有不为人知的勾结。”
官居沉吟片刻,低声说道:“叔父,那日在断崖之上,与修与你对峙之时,可还提及过其他?或许其中暗藏玄机。”
云简初回忆起那日的情景,摇了摇头:“他初始杀机毕露,而后才是拖延着时间。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癖好。”
官居宽慰:“既然如此,不若先找出云起山庄内的内鬼。四年前他藏得极好,如今便再不能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