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付倾别开眼,“咳,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们头上那个可以暂时取下。”
“你不说我都快要忘了,”
林喻清取下帷帽,兴冲冲问云简初,“云哥,咱么什么时候离开并封啊?一日还待在这里,我心里就不舒坦。”
“还要一段时间。”
“这也好,赵名堂现在到处在找你们,”话到此处,付倾摸了摸鼻头,这也是因为他,“你们最好等风头过了再走。”
“付倾,你自幼长在并封?”
云简初追付倾时便发现他很熟悉周围的环境,若再习得武功,只怕自己都要追不上他。
付倾手一顿:“问这个做什么?”
云简初也不气恼,温和道:“我在想,你应该知道怎么避开赵府的人让我们能够顺利离开。”
“你们要走时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们。不过,以你的能力带个人应该不难。”
“唔,你认识今日在你摊位前要买匕首的人吗?”
“不认识,你的问题很多。”
付倾浑身是刺,稍不注意就显露了攻击性。
“然然,然然?”
脸色一变,付倾扔下蒲扇疾步去扶武氏:“娘,你怎么过来了?药很快就煎好了。”
“我好像听到了争吵,是不是?然然。”
武氏抓紧了付倾的手,略带歉意对着云简初的方向:“然然定不是有意的,你们……”
“娘,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想多了。”
付倾示意林喻清,林喻清亦补充着:“是的是的,伯母不用担心。”
“哎,那就好,”
坐下后,武氏自顾自道,“然然自小就懂事,只是脾性太过率直,我怎么说他也不改。”
“率直点、好啊。”
林喻清僵着嘴角附和。
“但我就是知道然然最是心善,不知道带回了多少猫猫狗狗,他甚至,还带回来一个弟弟。”
闻言,云简初神色一凛。
院子里并无猫狗,弟弟,又在哪里?
“我今日是不是说的有点多了?这不好,不好,”武氏摸索着起身,“然然会怪我的,他会怪我的,对不起,对不起。”
“娘,你该喝药了,”
付倾打断武氏,“我先扶你回房休息。”
“云哥,我就说感觉付倾怪怪的。”
林喻清盯着付倾的背影,喃喃。
折返后,付倾开口解释:
“我娘记忆错乱了,一会清醒一会糊涂,都要以为我不是他儿子了。”
“你弟弟呢?”
“死了,早就死了,尸骨无存。”
淡淡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略带苦涩,如同他悲惨的小半生。
付倾不欲多言,他可没有揭伤疤的癖好。
“说来,要不是你们,我今日早就回来了,也不用现在还在守着熬药。你们要问够了就走吧,毕竟我这地方太小,住不下那么多人。”
“好端端的怎么又生气了?”
林喻清气呼呼和云简初走在路上。
云简初思索了一会,难怪他感觉林喻清的话有些许熟悉,他和官居再见时心里想的最多的便是它。
官居为何总是发怒。
官居,官居,脑子里都是官居。
云简初厌恶极了现在的自己。
官居行事一向谨慎周至,在与修蓄意挑拨之前,官居确实一直不曾对自己剖白心迹。
可官居后来,还是在一步一步逼他。
话都说得那般绝情,所有可能都应该已经断绝,那他们再见就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兴许是不方便。”
“我本以为我们也算是朋友了,没想到他说干就干,就这么把我们赶出来了。”
“毕竟这也是第一次,”云简初想到某种可能,“喻清,你对并封应当很了解了?”
“还行吧,怎么了,云哥?”
“此地的女子可有过了二五还未出嫁的?只是平常人家。”
“这……”林喻清小脸皱在一起,“应当很少吧。”
那武氏与付倾的确不像亲母子,即便付倾对武氏关怀有加。
来并封本是为了南既望,哪知中间多出来一个付倾。
南既望……
“喻清,你可听过相思门?”
“好耳熟,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个被流月派和霁月谷联合针对,最后还在屹立不倒的相思门?”
“什么?”
云简初仔细确认了一遍,自己没有幻听。
“难道是我记错了?”
林喻清带着腼腆的笑容,“我从前去茶楼里听过几回说书,就记得那说书先生说,唔,流月派根本没有杀霁月谷的弟子,是霁月谷的弟子自己去偷的相思门秘籍,被发现后便冒充为流月派的弟子。
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霁月谷和流月派的阴谋。”
“你们对相思门,很崇敬?”
“这我不太清楚,反正我很抵触和它有关的事物。今日拦着我的那几个人,好像,就是相思门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