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记忆中那般,郁离有些调笑意味,道:“怎么不笑了?”
嘴角动了几次,官居至多能僵硬地笑出来。时机不对,也是难为官居了。
郁离伸出手抚平官居轻轻皱起的眉头:“笑不出来就不笑了。”
视线下移,官居对上那双似是盛满亿万星辰的眼眸,只得默默叹了一句:
还是喜欢。
云之仪夫妇的婚姻最初算不得你情我愿,而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郁离对于情事方面的东西也不会了解得更多。
官居的喜欢,郁离或许永远都不会察觉,这份喜欢,没有结局。
郁离最终还是在松风院寻了另外一间屋子将就住下。官居只得赶紧找人来收拾了主屋,一并清理了后面引水来的一处温泉。
一个月时间将至,郁离药浴时已无当初彻骨的痛意,闲暇之余再泡温泉也是好的。
是夜,月光自窗棂倾洒而下,黑暗中隐约可见枫叶的轮廓。
脑海里是余晖落到郁离侧脸上的模样,官居眉眼不禁染上笑意,将红枫小心放在枕侧。
“哐当”一声,应是野猫翻倒了花盆,官居披上外袍,出了门。
屋外月色皎洁,照得昏白一片。
抬眼望去,郁离的屋子还有亮光。
子夜过半,官居只当郁离是起夜,随即回了房里。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心口一紧,官居飞也似的出去:
“叔父?叔父?”
房中被子掀开了一角,却不见半个人影。
“叔父?”
“郁离!郁离!”
扶在门边微喘着气,官居抿着唇,抬脚就要去茅房。
“呃……”
闻声,官居不由屏息凝神去辨别着方向。还有细微的水声,似乎是主屋后面的位置。
“叔父?叔父?”
所有声音都在看到温泉池里那抹白色身影后戛然而止。
月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银辉似乎都只为了那一人而留。
“唔嗯~”
那人似是没有发现官居的闯入,依旧做着动作。官居止步不前,那是郁离么?
忽然那人肩骨向后拉紧,纤细的脖颈微微后仰,唇间溢出几声低吟。
而后竟是要命似的大口大口呼吸。
官居应是看不清的,但他总觉得郁离此时耳根红透。他不知,郁离还会做这种事情。
可细细想来,郁离长他六岁,若不出意外,也早已结婚生子。何至于……
想到郁离可能会和他人做最亲密的事,会将他人抱在怀里呵护,官居心脏止不住地抽疼。
郁离这般,是不是意味着他可能也有机会?
“叔父?”
“谁?”郁离的反应比平日里要慢上许多,回身见是官居,不觉先把方才作恶的双手背在身后,才道,“官居,你来了。”
不是疑问为何这时候他来了,而是隐隐约约抱有期待,等着官居的到来。
官居觉得郁离此时大概是不大清醒的,总不会又被下了药?
下了池子,温热逐渐包裹全身,官居不断靠近郁离。
“叔父,可是病了?”官居方要伸手碰到郁离侧脸,便被郁离抓住。
平日清冷的脸上浮现起异样的春色,郁离缓缓笑道:“没有。”
“但是我难受,官居。”
郁离倾靠在官居怀里,又仰起头寻找着官居的目光,随之右手扶上官居肩膀,借着力亲吻在官居唇角。
如蜻蜓点水一般,又快又轻,直教官居恍惚。
“叔父,你这是?”
心脏好似就要跳出来,官居眼眸微暗,紧紧盯着郁离,他想要郁离说出那句话来。
“难受,官居~”
郁离却是再次伏在官居身前,轻声哼着。
之前的肮脏心思在听到郁离喊难受之后也消散得差不多了,官居无奈叹气,郁离可能也只是不小心碰到他了。
小心推开郁离,官居上下看着这人:“叔父,哪里难受?”
郁离抿唇不语,方止住官居的手倒是引着他往下面探去。
瞳孔一震,官居手指不禁蜷缩,不敢去碰那东西。郁离再度向前环住他的腰身,轻轻说道:“官居,帮我。”
冲动与理智来回拉扯,郁离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吻上来唇齿交缠那刻,脑海里的弦断了。
官居不由扣住郁离后腰,一手按在郁离脑后,反复将要逃离的人按压回来,不断将吻加深。
“呼……”
郁离快要喘不上气,最后软倒在官居怀里:“官居,我难受。”
官居再迟钝也意识到郁离是哪里难受,轻轻吻去了郁离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