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借着郁离肩上的力,官居早已经站稳,身子却像是不可控制一般,逐渐靠近眼前的人。
就在鼻头将触之际,官居偏开头,圈住郁离,埋首在他颈间。
只差一点,他就会亲上那人。
可他不能,郁离是他的叔父。
他大逆不道,他喜欢上了自己的叔父。
自他明晓心意,他和郁离就再没有可能。
他以为自己喜欢的会是女子,会和她生下一个孩子,会有一个圆满的家。
可他不仅喜欢上了一个男子,那人,还是自己的叔父。
那一瞬,官居觉得自己肮脏至极,卑劣无耻。
揽风阁里的人自是极好的,而他对那些女的男的都没什么意思,直到他看见方才那人。
他说他叫青栀,他和郁离一般,喜着青衣。可他却想给自己下药,让自己要了他。
官居自是不愿,将床留给了青栀,自己坐在桌旁饮酒,偶尔问一些问题。
“叔父,带我走吧。”
郁离有他的坚持:“他叫什么名字?他不是你喜欢的人吗?你怎么能不负责?”
“负责?”
官居止不住想到,若是他对郁离做了什么,是不是也可以用负责来留住郁离。
但郁离肯定不会答应。若他哪日恢复记忆,那对官居便只可能有关怀之情。
官居忽然也希望郁离不要恢复记忆,可这太过自私。而且,二人之间还有一道坎未过。
“我不喜欢他。那是他自作自受,我并未对他做什么。”
“那这屋里的味道……”
“他用了香膏。”
“你的心上人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官居在心里答道,嘴上却说着:“走了,他不要我,不会回来了。
师叔,你不是还要药浴么?走吧,别纠结这些了。”
那种味道太浓,两人走出来吹了风才渐渐散去。
“你就一直等在屋里么?”
房里青栀又在*,官居难道就没有半分心猿意马?
“嗯,左右出去也是那些事。”
“官居,你醉了么?”
官居的眸子异常温和,面容带笑,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冷峻,郁离也确实在他身上闻到了酒味。
“还有要事要办,不敢喝醉。”
要事?难道是指帮他疏通筋脉的事?
郁离一时不知要先感慨什么,就这样和官居缓缓走回了客栈。
谢颂歌已经等了二人很久,看见官居急忙上前询问:“怎么样,人家姑娘答应你了没?”
“没有,我与他没有半点可能。”
“怎么会?”谢颂歌大为震惊,“师弟长得这般俊俏。还是说,她觉得配不上你?这些都不是问题,赎一个人云起还是能做到的。”
“也不是,是我肖想了不可能的人。他不会要我的。师姐别再问了。”
几个时辰,官居就历经了一次情伤,谢颂歌不由自责,要是她也跟着去就好了。
“唉,师弟这般好,总会遇到那个人的。”
谢颂歌无奈拍了拍官居肩膀,这事,还是要看官居自己。
“叔父,我们走。”
“啊?好。”
第二次药浴,官居更是等在了房门外,一直到郁离出声叫他,他才进门。
入目,是一片白。
官居眉眼微垂,运起内力,贴上郁离后背。是心绪乱了,官居也觉今日这水过分灼热。
眼眸逐渐幽深,官居多希望这人和自己没有那么多层关系,这样他便能凭心而为。
事后,郁离还是叫着“疼”,就要软倒在官居怀里,心跳不禁加快,官居抢先把郁离扶靠在边上,如之前一样匆匆离去。
官居好想占有那人,小时候只希望那人不要讨厌自己,如今,他希望郁离能再看看他。官居自知从不是什么君子,光风霁月的外表下,不知内里究竟有多么不堪。
“官居?”
郁离叫住了他。
“叔父,怎么了?”
“没事。”
郁离闭上眼,但愿只是他多想了。
一墙之隔,官居背倚着门大口大口喘气,郁离就在身前,他如何能再控制住自己的心思?
可他与郁离,若不是成为仇人,便也只能是叔侄关系。否则,郁离会被天下人诟病,他舍不得。
况且,他之前对郁离并不好,那人也不可能喜欢他。
及时止损,方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