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好?婆婆孤身一人,跟谁走又有什么区别?”
“唉,说来惭愧,她其实是我的老母亲,犯了病,就喜欢呆在那里,我劝也劝不回去,就算把她带回去,她还会再跑出来,”庄世仁软了语气,“所以你们还是走吧。”
“原来是这样,那庄大夫可要好好帮婆婆看看伤,毕竟你背后可就是个医馆。”
嘴角噙着笑,官居对老妇点头示意,和郁离、陈不休转身离开。
“庄世仁就守在那里,根本不好直接问,要不我们明日再去?偷偷地去?”
方与真相擦肩而过,陈不休半是气愤半是遗憾,抬头,不远处有几条狗凑在一处,隐隐有要咬群架的趋势。
陈不休冲上去,吓跑了两条相对较小的,指着剩下的那些,叉腰怒斥:
“打!还打?天天打打杀杀的,你们再聚一起,我就把你们都杀了!”
“嗷呜!”
许是陈不休气势太凶,剩下的狗有的直接夹起尾巴嗷嗷跑开。
“不休,”官居仰天看了许久,虚扶额头,“纵然是那样,你跟一条狗计较什么?我们去趟城主府。”
走出很远,陈不休还没跟上,官居回头一看,陈不休被两条狗一左一右咬着衣摆。
“官居!它们偷袭我!”
陈不休脸上浮现几丝尴尬,他本来也要走了,谁知一条狗反道跑过来就叼着他的衣裳不放嘴,另外一条见状也朝他扑了过来。
狠心给了几拳,陈不休“嗷嗷”跑向官居,半个身子吊在他身上:“一条狗他还咬了我屁股一嘴。官居,疼。”
陈不休表情太夸张,郁离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的疼痛了:
“它们大多应该是流浪狗,不休,不如你先回客栈处理处理?”
“没事,我哪有那么娇弱。”
话音刚落,官居冷冷瞥了他一眼:“小心感染,明早你就变成了它们中的一份子。”
“啊?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去。”
陈不休闻言立刻松开官居,火急火燎地返回。
官居恢复常色,算是解释:
“陈不休,他本来也不是这样子的,大概是从前拘束久了,现在格外地,跳脱。”
“挺好的,”郁离道,“齐子尧失踪这么久,城主府肯定放了许多寻人的告示。刚开始他或许会接待那些有消息的人,而现在,只怕很难。”
“是这样,偷偷潜进去自是也不可以。”
看官居胸有成竹的模样,想到卖饼大娘的话,郁离笑说:“你想清楚了,要去当城主的女婿?”
“为什么是我?”
“难道你当初想让我去?”
郁离眉头一紧,“也不是……”
“嗯,我去。”
“大人,人带到了。”
齐锦里将毛笔搁置,这才抬眼:“就是你们想要求娶镜儿?”
“准确来说,是我,”官居行了一礼,“草民白榆,有心求娶齐小姐。”
“理由。”
“长街上惊鸿一瞥,便是永远。”
“你祖上是谁?”
“不过一介布衣,后来积累了一些财富,才有了如今,”官居继续,“家父重视礼仪,也重言传身教,草民自知不能辜负未来的夫人,若是大人应允,草民自当竭尽全力来爱护她,哪怕是入赘。”
齐锦里冷哼一声:“你可知道,在你之前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顿了顿,齐锦里长叹道:“你若是为了钱,那我现在便送你白银五十两,你拿了钱就走,别再惦记我女儿。”
“大人,草民愿伺候在小姐身旁,不求权势,不为金钱,城主府日后也是小姐一人的,草民不敢奢想半分。还请大人给草民一个机会。”
“你当真什么都不在意?哪怕是镜儿已二十有七,哪怕是她无法为你孕育子嗣,哪怕是你以后只有她一人、没有半个侍妾?
我看你不过方及弱冠,若是反悔,出了这道门,我便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齐锦里再看一旁的郁离:“这又是?”
“回大人,这位是草民的哥哥,家中只剩下我二人相依为命,哥哥体弱,我不放心他一人在家。”
官居答得滴水不漏,齐锦里露出几分满意之色,家中父母早亡,只有一位病弱的哥哥,日后他就算没了,有管家帮扶,子镜也不会受难。
而且官居一身正气,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府中应该也不会再死气沉沉。
“既然如此。”齐锦里略一沉吟,便扬声叫仆役带二人去客房先休息。
官居比之前他见的人好的很多,之前那些,少不了专门为了钱财来的,甚至被拒绝后还出言侮辱子镜,最后他只能派人把他们打一顿丢出府去。
“哥哥,”房门外,官居倾身上前抱住郁离,小声说道,“方才我已经请他们去知会陈不休了,这几日我们就先留在城主府,今夜去看看齐子尧的房间。”
松开郁离,官居放大声音:“哥哥,我就住在你隔壁,有事就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