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哥,多谢你,不然我也捕不到这么多鱼,你的朋友呢?”
“应该还在休息,我去叫他们。”
门外是一个女子和官居交谈的声音,郁离走过去打开门,隔壁陈不休已经跑了出来,朝郁离招手:
“走,我们出去玩。”
“好。”
郁离看了官居一眼,跟陈不休走在一块。
“我是秋渔,是官大哥的朋友。”
秋渔大大方方介绍自己,陈不休即刻接了话:“原来你叫秋渔,真好听,多谢你的鱼。我是陈不休。”
郁离好像没有接话的意思,秋渔有些失落,引着几人:
“哪里,这几天多亏了官大哥,不然……算了,官大哥说你们闷得慌,正好,我知道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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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渔说的地方是溪河的下游,下游地区河水流速变缓,清浅了很多。
河两岸种着庄稼,一片油绿,能见到几户人家。酉时未到,已经有了烟火气。
“这位——”秋渔绕到郁离旁边。
“郁离。”
“郁离哥哥,我们去河边抓鱼,好不好?”
郁离对官居一笑,点了头。
“郁离哥哥你真好!不休,你和官大哥先去屋里坐着,我们去抓鱼,很快就回来。”
“哎,好。”
陈不休贴着官居:“你怎么不担心郁离逃了?这里可是个好地方。”
“聒噪。”
官居扔下了两个字。
“官居!等我!”
“郁离哥哥,你身体不好,我来。”
金渔褪下鞋袜,把衣摆别住后卷起裤腿,小心下了水。
“那天有几个醉酒的人拦住我找茬,还要把我的鱼占为己有,是官大哥路过救了我。
然后他帮我打了几天的鱼还解决了一些麻烦。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就不在这里了。”
金渔盯着水里的动静,还一边回忆着之前的事,她庆幸自己是低着头的,不然让郁离看见她落泪的模样,他会笑话自己吧。
不,郁离不会笑话她的,郁离很好。
“我不是溪河镇的人,我来这里就是因为族里逼我嫁人,我爹爹不忍心,才带我离开。我那时……郁离哥哥,你怎么也下来了?身体怎么办?”
水花溅射,金渔下意识抬了头,又“唰”地低下:
郁离是不是看见了?
“你那时怎么了?”
“也没什么。”
不过是遇到了一个人。
郁离不太懂金渔初次见面说的这些话,斟酌着语气:
“你……喜欢官居?”
“啊?不是的,不是的。”
金渔被郁离的话炸得慌乱无比,她只是觉得幸运。
“郁离!金渔!”
陈不休大喊着跑来,
“官居嫌我碍事,叫我过来了。”
“你们还挺厉害,”陈不休由衷称赞,“这里真的很好,小时候我娘也会带我去河里捞鱼。不过后来就再没有机会了。
可惜了,我没多久还要走,不然我一定要在这里多玩几日。
“是什么事?可以说吗?”
金渔以为愁绪说出来就会好很多,开口问道。
“就是,有一个人要我查他夫君,证据还差一些。关键是这个男的十分花心,不知多少女子栽倒在他身上。简直就是脚踩十几条船。”
“那他肯定很快就要出事了。脚踩两条船,就算这两条船都用绳索固定,从一条船跨到另外一条船上时,船身都会不可避免地发生倾斜。
更何况,是十几条船。”
不多时,几人回到金渔的家。
金渔父亲两年前也去世了,现在家中只剩下她一个人。
用完饭,陈不休拖着郁离去看余晖。
官居留下来帮金渔收拾。
“是他吗?”
“是。”
金渔喉头哽住,四年前在枝城救了她一命的人就是郁离。
那年她被族里的人困住,是郁离解救了她。
她记得当时郁离一身白衣染血,破破败败,就那么将她护在身后。
后来,她再没见过郁离。
直到官居带郁离回来那日路过她身旁,她看了一眼官居怀里的人。
上天怜悯,醉酒闹事的人被官居解决,她才敢告诉官居,她曾在枝城见过郁离。
可惜郁离似乎不记得她了,但或许,不记得就是最好的。
官居等了几天,这个答案不算意外。
算来,郁离是在云起山庄出事后身负重伤,失了忆。
如果是这样,官居不敢细想。
以云简初的武功,又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掌门令确实不在云简初身上,连未洲剑也不知所踪。
会不会,他的恨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