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紧了紧眉头，想问付昇答应的谁？但最终没有问出口，因为付昇已经决定的事情，他问出个究竟也改变不了结果。

安诺拖着半死不活的拜库往前走，吴七沉默的跟上去，才走了两步，突然被付昇拦了下来，吴七抬起眸子，看向付昇。

付昇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给吴七。

吴七没有接，付昇心中有一瞬间的刺疼，“对不起，我……”

“我没有怪你们。”吴七盯着付昇的眼睛，“你帮过我，我今日送你团徽，而后即便被乔斯带走也没有把你混在星盗里的事情说出来，我们之间两清了。”

付昇拿着外套的手居然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他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他和吴七之间立起了一座高高的城墙。

吴七在城内，他在城外，他曾经有机会拿到入城的通行证，可现如今，他连窥见城门的资格都没有了。

“小七……”

吴七皱起眉头，“抱歉，可以不要叫我小七吗？”

付昇怔愣，“吴七……学弟，披件衣服吧，现在是寒冬，很冷。”

付昇将手中的衣服往吴七面前又递了递，带上了几分讨好的意味，可吴七只是疏离又礼貌的回绝道：“谢谢，但不用了。”

说完吴七绕过付昇，朝着安诺离开的方向跟上。

付昇立在原地，半响，才将衣服收回，他也没有自己穿，而是拢在身前，渐渐紧抱着。

这是付昇自出生以来，二十三年间第一次体会到后悔的情绪。

其实如果当时对乔斯动手了又怎么样呢？不过就是一个领主，使用不了空间锁让拜库跑了又怎么样呢？下次再抓就是了，不过就是一个碎片，这次没拿到又能怎么样呢？反正都找了500年还没找齐，还能急差这一枚吗？

到底是为什么，他会在那一刻放弃吴七呢？

是吴七不重要吗？

付昇知道不是的，只是他自认为不该被莫名其妙的情绪操控，自认为应该理智对待吴七，说到底……就是他太自以为是！

良久，付昇叹出一口气，看向不知何时来到此处的倒吊眼男人。

男人嘴里依旧叼着一根烟，他含糊不清道：“把空间锁还给了你们，人也让你们抓了，你还搁这儿唉声叹气什么？”

付昇露出一抹苦笑，“你放心，答应你不动其他星盗就不会动，我现在就离开。”

倒吊眼男人挥挥手，“快走，不送。”

“对了。”付昇抬脚走了两步，“我猜阁下也并非一个普通的星盗，以后若是有兴趣了随时来帝都星找我，帝国很需要阁下这样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