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昃渊满意于楚吟绎这幅样子,恶趣味的心理得到了圆满。他还特意摊开双手叫楚吟绎看。
真扔了。
“楚老板,这枚扳指,”李昃渊捏着他的手,试图将楚吟绎扣紧在掌心的扳指取出来,“我也得收回。”
“二哥,我买。”
“我、不、卖。”
楚吟绎瞳孔骤缩,耳朵里瞬间蜂鸣不断,手上的力度更加重了些,恨不得把扳指融进血肉里。他的喘息越发细碎,脖颈的红潮有蔓延到脸上的意思。
理智在崩溃的边缘,冷汗浸透了衣衫。
“楚老板这副模样可不能让人瞧见,”罪魁祸首调侃道,“不然合该抓你当花魁。”
心口像是被烧穿了,楚吟绎的思绪空白了好一阵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二哥,我心口疼得紧。影子……咬的我好疼。”
李昃渊往不远处的铜镜瞥了一眼,轻笑出声:“那该怎么办?”
“要剑穗……要二哥的剑穗,”纵使楚吟绎痛苦不堪,还是对剑穗很执着,“要二哥的血浸的。”他话说一半,喉间涌上腥甜,又生生把血沫咽进肚中。
两个人缠斗在一块,金铃铛和玉龙时不时撞到一起,发出暧昧的金玉相击声。
“二哥,药……”楚吟绎的眼尾挂着桃红,“太疼了。”
“要?”李昃渊故意动作缓慢,抬手拨开楚吟绎被浸湿的碎发,才不紧不慢地拿出一小瓶东西。
顾不上头顶的金雀簪已经歪斜,楚吟绎伸手去够药瓶,被李昃渊轻轻巧巧地躲开。
“二哥喂你。”
李昃渊捏着楚吟绎的后颈,就着这个姿势将药水徐徐倒入他口中。楚吟绎仰着头,乖顺地接受。这样的喝药方式,不免会流出来一些的,冰凉的药液顺着脖颈流进领口,激得楚吟绎崩如满弓。
“二哥这法子未免……咳咳……”一瓶药很快喝完。楚吟绎用舌尖卷走唇角的药珠,苦涩充盈着口腔。他捧着李昃渊的手贴在脸颊侧边,候着药效升起。
“给你带了就已经是恩赐,”李昃渊指尖微动,调笑他,“再不把束带系好,就要把自己剥干净了。”
楚吟绎还没完全缓过劲来,唇瓣间有明显的血红。他一边整理衣衫,一边恳求地看向李昃渊:“二哥,剑穗。”
“一个破剑穗你视若珍宝,”李昃渊往后伸手,“莫云,拿过来。”
莫云用帕子捧着一枚红丝系着的玉佩呈过来。是方才李昃渊做戏骗楚吟绎时扔给他的,还备了手帕包着。二殿下捏着玉佩,塞进楚吟绎的衣襟,顺手在他胸口拍了拍:“还你了,别叫我放血再浸一个。”
楚吟绎如获至宝,欣欣然挂在腰间。他眨眨眼,望向李昃渊:“欠二哥的钱,我差人送到福宁宫。”
“连本带九五成的利,你算算要掏多少底还我,”李昃渊被莫云伺候着披上外袍,“天色不早,二哥就不陪你玩了。”
强盗交易。楚吟绎却乐在其中,往李昃渊贴去:“二哥什么时候还见我?”
“等孟芈抓到那些掉牙官的小尾巴我就来,”李昃渊往他六弟的腰间掐了一把,“还请六弟想法子让她更红一些,按她意愿接客。”
楚吟绎的睫毛还挂着湿漉漉的汗,在烛光下闪烁:“我可以去找二哥么?”
“能,”李昃渊说得半真半假,“只要你能寻得见我就能。”他抱着手臂转身往门口走去,楚吟绎没跟着去追随。才被病痛折磨过,药效又未完全升起,他实在是跟不动。
“对了,”债主往桌案上的那盘糕点抬了抬下巴,“那盘枣糕裹了砒霜,六弟可千万不要吃。”
精致的枣糕摆在金盘里,楚吟绎听了他的话,拿起一块端详,又看了看在门口注视他的二哥。没有犹豫不决,他立刻将枣糕放入嘴里咬,品味一番后,他笑道:“裹了砒霜,似乎更甜。”
“小疯狗。”李昃渊带着笑斥骂,随后便与莫云大摇大摆走了。
等沐参进屋时,只见着自家主子模样狼狈地瘫倒在绒毯里不动,虽然主子每次与二皇子碰面后都是这样不省人事,仍不免心慌。
“六公子!”沐参扶起楚吟绎,“六公子您醒醒!”
“别喊……别喊。”楚吟绎双目无神,说话声都在飘。
这样的状态,沐参更是如遭雷劈:“六公子!您千万不要有事啊!属下这就叫人来给您看!”
楚吟绎不语,安抚地拍了拍沐参的手。沐参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能老实陪在身边。
“公子每次都被二殿下引出病,神丹妙药都养不好您啊。”沐参忿忿道。
“无妨,”楚吟绎闭着眼,重复着,“无妨。”
他顿了顿,带笑的眉眼移向沐参:“他们高兴就好。”有一瞬间,沐参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诡异扭曲。而后,看见一条血线从楚吟绎嘴角顺着下颌淌过。
“六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