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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苏逸珅同皇子们一同太学一同玩闹,同大的小的的玩成一片,很快到了秋猎当日。
“昃渊!”苏逸珅穿了一身栀子色,直愣地扑进李昃渊怀里,好悬没吓到李昃渊。李昃鸣在一旁乐不可支。
苏逸珅转而又投向太子:“太子哥哥!”
“哎,”李昃鸣险险接住,“幼珂这么高兴呢。”
李昃渊给一旁的莫云递了布条:“跑那么急,当心摔了找哥哥们哭鼻子。”
“我才不会,”苏逸珅扬起下巴,“男儿有泪不轻弹。”
“男儿有泪不轻弹。”李昃渊学着他的语气复述了一遍,转而向李昃鸣伸出双手,笑眯眯地等着。
这是做什么?
苏逸珅不解地摸摸后脑勺,打量着这两兄弟。只见李昃鸣取出两只护腕替李昃渊系上,一面解释道:“他这是使唤兄长替他整理行头呢。总这样,一到打猎就吩咐兄长了。”
“原来如此,”苏逸珅两眼全是羡慕,“所以太子哥哥这是专程前来?”
“是啊,”李昃鸣打好结,“不用昃渊再往东宫去一趟。好了。”
李昃渊抬起手看过一遍,恭恭敬敬地冲他行礼:“多——谢——兄——长。”
李昃鸣被逗笑:“装模作样。”
苏逸珅在旁边看得酸溜溜的。他什么时候也有这般待遇。
“幼珂也要吗?”李昃渊看向苏逸珅,不怀好意道,“叫声哥哥就替你戴。”
于是世子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哥哥们可怜我,帮我戴戴吧。”
“好,好,哥哥应了。”李昃渊笑了几声,给太子也递了一只。苏逸珅得了双倍宠幸,得意洋洋。
替他戴好,李昃鸣说:“我便先回去了,到地方再见。”
“太子哥哥慢走!”
等太子离开,苏逸珅又兴奋起来:“快,昃渊!带我去取马,晚了只怕踏燕被别人取走了!”
李昃渊背了弓箭,拿着马鞭,有些疑惑:“你还要踏燕?”
“怎么不要,”苏逸珅抱着手臂晃,“我带它到林子转转。”
“不怕像前些日子一样?”李昃渊问。
苏逸珅推着他走:“哎呀不怕,我牵着它,走啦走啦。”
李昃渊哑口,拒绝的话居然没说出来。苏逸珅兴致勃勃也不忘问:“踏燕有名字,别的也有吗?”
“有,都有。”
“那……”苏逸珅一路讲,一路走到了取马的地方。
“踏燕!”苏逸珅过去抱住了正在吃草的踏燕,“想我不想,想我不想?”
李昃渊在心里叹了口气,佩服苏逸珅的心大。
踏燕亲昵地蹭了蹭苏逸珅,算是回应。李昃渊吩咐莫云:“牵出来给他。”莫云欠身,绕了进去。
李昃鸣从不远处走来,拍了拍李昃渊的肩膀:“等着你带踏燕再获头赏。”
“可惜这回带不了踏燕,”李昃渊摊手,“它被某个世子掳去了。”
李昃鸣依言看过去,见着苏逸珅对踏燕又搂又抱的,它似乎也很是享受。莫云出来时顺便给李昃渊也取了一匹,出来看见李昃鸣,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怎么,幼珂得了踏燕的心所以易主了?”李昃鸣打趣道。
李昃渊将鞭子抵在嘴边:“他尚不知那是我的马,不过,他既一眼相中,便叫他放心去玩了。”
李昃鸣一听,佯装痛心:“亲兄弟向你讨都不准,幼珂单是相中了你便拱手相让了,兄长寒心呐。”李昃渊乐不可支,将他推进马厩让他去取马。
“走吗昃渊?”苏逸珅已经上了马。
李昃渊也翻身上去,往手掌缠好布条,盯着踏燕看了一会才动:“走,带你去挑弓。”莫云也骑马跟在李昃渊身侧。
苏逸珅打量着边上的莫云,忽然想逗逗他。来宫里那么些天了,他从没听过莫云说话。
是不是哑巴也要验一验真假才能打消好奇心呀!
“哎,莫云,莫云。”
莫云便闻言看过去。李昃渊也疑惑地偏过头:“怎么了幼珂?”
“你看我,莫云,”苏逸珅理了理衣领,“我好看还是二殿下好看?”
莫云不说话,移开视线平视前方。
果然还是好无礼。苏逸珅在心中忿忿。
“幼珂好看,”李昃渊笑笑,“我比不上幼珂的。”
苏逸珅摆摆手:“让莫云答话。”
李昃渊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无奈地耸耸肩。莫云就是不说话,置若罔闻。
“莫云,莫云?小云?云云?”苏逸珅不死心地绕到他身边,莫云又带着马去另一处。一个追一个躲,李昃渊夹在二人中间,忍俊不禁。
苏逸珅忽然策马过去抓住莫云手里的缰绳,倾身过去迎上莫云如临大敌的目光,向莫云抛了个媚眼:“莫云哥哥,你说啊,谁、好、看。”
莫云听他掐着嗓子说这番话,顿时退避三舍,脸涨红了却也偏是不出声。
“好了幼珂,”李昃渊终于救他于水火,“他不禁逗。”
苏逸珅拉下脸,泄了气:“真没意思。”
李昃渊瞟了一眼莫云,后者立刻低下头。他没责怪,只是笑笑,哄着苏逸珅去瞭望台取弓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