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珹本意是跟着顾云清出去,但眼看人都走光了,顾云清依旧一动不动,忍不住开口“想什么呢?走啊。”沈卿珹就是这么胆大包天,随随便便就跟要求一个皇帝,半点情分也不留。其实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这种行为的放肆,早已习惯这种相处方式。
顾云清闻言抬眸,睫毛颤了颤,缓缓站起身来,慢慢的向外走去。宫灯将身影拉的清隽修长,羽衣摇曳在身后,碎珠细响。二人安静的走了半程路,已经到了甘霖宫的门口,顾云清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心下微顿,低声道“……朕让人去收拾偏殿。”
这人也太死板了说戒酒肉和戒色还真戒,就不能灵活变通一下吗,自己又没拜神佛,怎么也得跟着戒……沈卿珹腹徘他一番,冷哼一声开口反对“不要,陛下的床挺好的。”
“祭祀期间,外臣是不得留宫的。”顾云清抿了抿唇微微偏头看向沈卿珹。夜色中,宫灯下,眉心的莲鲜艳欲滴,面容有些模糊,眸子却是亮的。
闻言沈卿珹继续腹排:又不是第一回了,到了现在还不信邪,是不是不和自己杠上一次心里不舒坦。沈卿珹心安理得的伸手将人打横抱起往寝宫去“臣又不是外臣,臣是陛下流落在外的皇后。”
“可这于理不合……”话音未落,身下先一空,眼眸微张,慌忙抓住沈卿珹衣襟免得跌下去。倒不是真的想与他作对,只是君王素来对这些很刻板,很讲究。不容出岔子的。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就不必做无谓的挣扎了。”沈卿珹本身就是习武之人,况且顾云清也不重,自然是抱的轻轻松松。沈卿珹一手扶着那人的肩膀,一手托着臀部,直到榻边才松开“下来吧。”
“……”虽然顾云清难以接受他打破祖宗规矩,但也无可奈何。更不想在祭祀这样重要的关头与人起争执,再出什么乱子。于是只能忍气吞声的,乖乖松开沈卿珹坐在榻上。
沈卿珹得以解脱,心情好了不少,哼着小曲解下外袍挂好。熟悉的样子差点让人以为这不是帝王寝宫,而是他的丞相府“臣去沐浴更衣,陛下稍后片刻。”
看着沈卿珹轻车熟路的去了御池,顾云清咬了咬唇也不作声。待他离开后才慢慢的开始拆冠,更衣,卸佩。祭祀的物件很是复杂,单是头冠都零零散散的有许多簪子挽花。
沈卿珹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首饰,微微蹙眉,寻思着要不要为顾云清添些不同的,这多枯燥。帝王都是穿龙袍戴冕冠的,偏偏沈卿珹就是喜欢将顾云清打扮的光鲜亮丽,和个小娘子似的。若不是今天祭祀定又要好好装扮一番。他这样想着,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