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漫拉着被子盖住全身:“不,我自己去。”
他一脸警惕,就像是面前的人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但明明几个小时前两人还做着亲密无间的事情。
顾准看破不说破,没去戳穿陈世漫脸颊上的红晕。
这是他分化以来的第一次易感期有人陪。
顾准坐在凳子上,看着满桌的菜,他想到在易感期时和陈世漫的荒淫无度,也真切地感受到陈世漫心脏跳动的频率。
顾准听见浴室传来的淅淅沥沥的水声,他猜测陈世漫一定是小心翼翼的扶着墙在自己清理。
他不得不承认,有陈世漫的陪伴,这一次的易感期带来的疼痛和难受并没有那么难以忍受——甚至是充满了愉悦。
顾准想,陈世漫这个人或许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用,这一次如果不是他非跟着来,自己怕是没有那么容易熬过这一劫。
“你看什么?”陈世漫一出来,就看见顾准一脸深思高深莫测的样子。
他裹着洁白的浴袍,头发还在滴水,他只是简单的拿着毛巾擦了擦,趿着拖鞋就准备走过来吃饭。
“你——怎么不吹头发。”
顾准抬头看,一眼便顿住,不知道是不是热水氤氲的缘故,陈世漫的脸颊异常的红,像是车厘子,一咬就可以流红红的汁水。
陈世漫扫了一眼顾准:“饿。”
刚才他差点就要低血糖饿晕在厕所了。他决定吃完这顿饭好好和顾准商量一下,易感期的需求实在是太大,他根本就承受不住。
要不就平常减少次数,要不就易感期就算了。
他不想自己哥哥替他在床上收尸。
顾准看着陈世漫小口小口进食,他吃东西的时候像是一只小仓鼠,嘴巴被食物塞得鼓鼓的,细嚼慢咽,吞一口似乎是很费劲,后来还抓着一杯水喝了好几口。
陈世漫小口小口喝着汤,该说不说王言跃确实是久经战场,知道这样的事情结束之后吃什么最舒服。
于是结合他的口味,这顿饭终于发挥了它最大的用处。
让陈世漫吃饱喝足。
陈世漫吃饱喝足,擦擦嘴两脚一蹬直接爬上床,顾准也走进去,钻进被窝。
陈世漫:“你干什么,怎么还不走?”
他吃了这么两天的苦自然是要在这里好好养一养的,要不然现在抖着腿回家,给他哥知道,轻一点是皮都是要掉一层,重一点怕是他哥要把始作俑者都给找出来吊起来打!
顾准:“谢了,不是因为易感期,是钟天裴。”
陈世漫轻笑,抓着被子往顾准那边钻,整个人都恨不得趴在顾准的身上。
他暗自窃喜,狡猾地看着顾准:“那你俩啥过节啊,和我说说呗。”
明明以前是一个团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过节,才能让人这样下狠手,并且这个钟天裴也是,不干不净的,还想去糟蹋顾准。
得亏是他把顾准救下来,这要是得个什么病,他是要避得远远的,可不要殃及自己。
顾准看一眼陈世漫八卦的脸,那张脸太容易看穿,明明就是肤浅的虚假的无知的,可是却又在他危急时刻,毫不犹豫的找到他,将他带出那个狭小的空间。
明明他可以丢下易感的自己,站在一边看笑话,可是陈世漫还是没有这样。
任由自己愈索愈求,像一只小猫儿,看似锋利的爪子,实际上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顾准将陈世漫推到一边,欲盖弥彰:“没什么,你不要管。”那些陈年旧事就不要再提,他觉得看在这一次陈世漫这么仗义的份上,以后可以对他再好一点,或者是可以平等地看他。
陈世漫疑惑地看着顾准,不解:“可是他做错了欸。”
“嗯。”
“你不惩罚他吗?”做了错事就要接受惩罚,这是幼儿园小朋友都要知道的知识呀。
陈世漫看着顾准有棱有角的半张脸,他猜测顾准是不是忌惮钟天裴背后的势力,但是没关系呀,他背后也有资本,陈世漫怎么可能让自己的金主倒台呢,他还靠着顾准吃瓜呢。
然后陈世漫近乎天真地开口:“我给你找人收拾他去。”
顾准忍俊不禁,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行了你就别瞎闹了,你不要管。”
他和钟天裴之间的事情过于复杂,他并不想陈世漫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地人掺和进来。
但他是这样想,陈世漫却不是。
陈世漫看着顾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触及到了他的怒火,他心想,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把他救出来,还大发善心的要替他收拾人,结果现在告诉他不要多管闲事?怎么,他要是不多管闲事,你顾准现在早艳照满天飞了!真是好心没好报,良心被狗吃了!
“好!我不管!我不管!”陈世漫倒头拿被子蒙过脑袋,翻身将自己的后背对着顾准。
顾准觉得莫名其妙:“你怎么了?脾气这么大,你是炮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