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征国和李余没有浪费时间。
在确定两个祖宗准备好后,马征国抬了抬手:“莫兰,来。”
一处那边立刻走过来一个看着颇为干练的女孩。
莫兰半蹲身体,在舒兰玉和殷炤面前调试设备,分别在两个人的衣服纽扣和拉链处粘贴了不同形态的隐藏摄像贴片。
贴片呈哑光黑色,隐蔽性很强,且录制效果良好,哪怕对方不小心触碰到,也很难第一时间意识到那是个摄像头。
“舒先生、殷先生,这个是一处最新研发的微型隐藏摄像贴片,要辛苦二位给它加个隔绝探查的解决,以防对方会搜身。”莫兰得到舒兰玉和殷炤确定的答复后,转头对着会议桌那边道,“小李,检查摄像头拍摄画面!”
小李会意,打开拍摄画面:“兰姐,画面OK。”
莫兰又轻手轻脚的拨开两人耳边的碎发,在他的耳中塞了一颗黄豆大小的无线耳塞:“这个是用来同二位沟通联络的,二位的声音我们可以通过摄像贴片捕捉,一旦有变动发生,可以第一时间与我们联系……好了,二位可以自行调整一下,看看会不会不舒服。”
舒兰玉皱了皱眉,花了点时间适应。
他伸出软乎乎的手指,在耳塞和贴片上点了点,两处设备便被成功隐藏起来。
殷炤不喜欢耳朵里有东西的感觉,口里含着一口气,狗崽子似的甩了甩脑袋,没能甩出去不说,还半掉不掉的更加难受了些。
他伸手掏了掏,又重新放进去。
舒兰玉伸手给他整理了一下,又顺便把他的耳塞和贴片也一并隐蔽:“现在好点了吗?”
殷炤木着脸点头:“嗯……”
莫兰确定两个人调整好耳塞后,又让小李给他们调整了一下耳塞音量。
设备调整好后,杨胡和王彭便去将李老大的四人小组也带到了会议室。
四人被拘留之后第一次见到彼此的样子。
张二和老王也就是看着憔悴了一些,跟进来之前区别不大,花姨和李老大是一个比一个惨。
李老大那鼻青脸肿的,都快没人样了。
简直可怜。
四人垂着脑袋,跟在杨胡身后进了会议室。
一进来他们就傻眼了。
他们是人贩子,平时躲这些穿制服的还来不及,一次性看见这么大阵仗的制服团……
老王当真是想直接抽过去。
舒兰玉和殷炤站在一边,看着脸色变幻不定的四个人:“看起来花姨和李老大还是有不服啊……”
这两个人迫于现实只能跟警方暂时联手,一想到后面要在监狱里度过漫长岁月,恐怕还是心有不甘。
殷炤伸手又摸了摸耳朵,勉强适应了耳塞的感觉:“那还是下手轻了啊……”
“你不说你一根手指都没碰他吗?”舒兰玉偏了偏头,含笑看着殷炤,声音因为年龄的变化也显得格外稚嫩,是男女莫辨的童音。
殷炤被他一堵,噎了好一会儿:“我就该动他手指头的!”
舒兰玉忍俊不禁,殷炤被憋的说不出来话的样子确实格外有趣。
既然提到李老大,殷炤又想起来件事儿:“白哲应该是觉醒一点血脉之力了。”
“怎么说?”
“我在李老大身上发现了咒力,想了一圈,那几个小崽子里,大的有什么本事咱们都门儿清,小的只有白哲还没显露过能力,想来这次拐卖不仅让他学会了收敛妖气,也觉醒了一定传承力量……不然你以为李老大是真的自己靠自己摔得那么惨的?”
舒兰玉半笑不笑的提醒他:“你忘了自己的体质了?有你这个凶兽在旁边,一分伤也要严重成十分。”
殷炤:“不挤兑我你能憋死?”
舒兰玉:“能憋疯。”
殷炤:“……”
这日子没法过了!
李老大的心境和两个随意闲适的老妖怪不同。
他憋屈。
他烦躁。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被一个神棍神神叨叨吓唬了一通,居然就松口了……
他看了一眼花姨,花姨耷拉的眼皮盖住眼中的怨恨,没好气儿的低声暗骂了一句。
她不喜欢这些穿着制服道貌岸然的人。
这些制服总带给她一些非常不好的回忆。
一些侮辱、一些折磨、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陈旧事迹……
花姨一张脸蜡黄,嗓音沙哑,她知道自己不得不配合这些让她厌恶的人:“要我们做什么?”
李宁左右扫视了这几人一圈,冲二处的人抬了抬下巴,就去和马征国一起商量后面行动的事情了。
二处的人上来先给李老大清理伤口。
方才李老大在拘留室里摔得太惨,除了淤青之外,身上还有不少擦伤。
小伙子拿着酒精棉和镊子,声音清爽得很:“你平时受伤都怎么处理的?”
李老大觑了他一眼,不明缘由:“我一个外行还能怎么处理,随便抹抹药就是了!”
小伙子答应的脆生,也很随便的给他抹了抹药:“包扎的太细致容易暴露,你稍微忍忍吧!”
李老大:“……”
不是,这是合理的吗?
杨胡跟马征国确定了一下后面的行动规划,将四人带到旁边仔仔细细叮嘱了一遍:“你们缺的两个孩子,我们负责找人给补上。”
舒兰玉和殷炤闻言走过来,让李老大他们看了看。
李老大消化了一会儿:“你们的意思是……让我们跟之前一样,把孩子带到上级面前挑,他们挑完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杨胡纠正:“不是离开,是回来。”
李老大不明白:“我们可没法保证这俩孩子会被选中。”
他们只有被选择的余地,怎么可能开口跟上面的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