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乌人自诩是高贵的种族,可在猎物的诱惑面前,他们有时会像古地球时期森林中的饿狼一般,露出贪婪而毫不自持的目光。
铁笼里的是个无任何衣物蔽体的因弗枘,在阿瑞乌族药物的催化下,几乎已经分辨不出他究竟是女是男,不过性别对于阿瑞乌人来说,并不重要。
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口欲能否被满足。
那因弗枘看上去大概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呈一种极具羞辱意味的趴跪姿势被锁在铁笼里,圆润的臀部高高翘起,头则低低地埋下,半短不长的黑发被拨到了一遍,露出了纤细脆弱的颈部。
营帐内的阿瑞乌贵族们一眼就能看出,他那白嫩的颈部皮肤之下埋藏着多么诱人的血管,倘若不是他们自持身份贵重,怕是要像那些底层的没有因弗枘鲜血供应的阿瑞乌人一样失去理智,直接扑上去咬断猎物的脖子了。
因弗枘少年的双手双脚都锁着禁制,锁链延伸开来,将铁笼变成了一个如同法阵般的监禁之地,他只得被固定在其中,不得脱身。
很快,这第一个铁笼在众位贵族面前亮过了相,便被移到了一边的角落里去。在这个过程中,有些自制力不强的贵族子弟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白生生的因弗枘,直到第二个铁笼的出现夺走了他们的视线。
同样的,第二个铁笼里仍旧装着一个因弗枘,而且与第一个一样,都被摆成了极具羞辱和引诱意味的姿势。这就是大师傅对因弗枘的处理方式,要让贵族姑奶奶和老爷们有食欲,这才算得上是一道好菜。
接着,第三只、第四只……越来越多的铁笼被推了进来,所幸这营帐够大,单单是这几道菜还不至于使帐内显得拥挤。这几只铁笼被摆成一排,中间却空出了个缺口,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新的玩意儿推上来。
“主上,接下来是我们为今日围猎准备的奖品。”首席大师傅拍了拍手,立刻,帐外又推进来了新的笼子。与先前几只不同的是,这次的笼子不是由铁铸就的,而是由黄金打造,在营帐内灯光的照耀下,更是显得熠熠生辉,再配上笼内那皮肤白皙的尤物,美得像是一道工艺品,令人垂涎欲滴的同时,却又不舍得下口。
只消定睛细看,便可发现大师傅口中的“奖品”与先前几只的不同之处。虽都给喂了药并由族内专业人士调教得乖巧无比,可前几只铁笼内的因弗枘都是一动不动,看上去似乎毫无生命体征,简直不像个活物。而之后进来的这三只金笼里的因弗枘,虽然皮肤也被养得白皙滑嫩,可与前几只那苍白得发青的死气沉沉的肤色不同,他们的皮肤是白皙中透着红润,像是汁水充盈的桃子一般,还在周围冷空气的侵袭中微微打着哆嗦,看上去好不可怜。
被锁住金笼里的因弗枘是独属于白日围猎所得猎物最多的前三名的,而先前被推进来的那些铁笼里的因弗枘,则是为本次围场里其他的阿瑞乌贵族准备的。要知道,人在郊外待上几天,又进行着那样消耗体能的活动,欲望得不到发泄可是件非常难受的事情。
如果说前几只铁笼让阿瑞乌贵族们看得目不转睛,那么这特意准备的三只“奖品”就是在他们之中激起了一阵不算小的躁动。什么高贵人种,什么贵族仪态,难道他们不是宇宙内的生物吗?难道他们没有被神明划分到“动物”的那一列中吗?面对这样的诱惑,只有死人的心中才会毫无波澜。
而吴风这会儿的反应,就无限接近于“死人”。
在吴语也忍不住朝金笼中的因弗枘投去如狼似虎的目光时,吴风却只是淡淡地瞥去一眼,似乎他面对自己的“奖品”没有丝毫欲望。
“唔。”吴迪到底是一族首领,定力惊人。她眼神淡淡地扫过那些笼子,道,“既如此,这三只金笼便是今日围猎前三名的赏物了。”
第一名和第三名的周围登时爆发出小范围的欢呼声。吴语一边接受着身边人的恭贺,一边转眼去看吴风,却见她堂哥端坐在座位上,似乎对这些因弗枘毫无兴趣。
她正感到有些纳闷,堂哥别是身体哪处出了问题吧?就见吴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母亲,儿子希望能够让出我的这个奖品。”
他此言一出,营帐内静下来许多。
“哦?”吴迪抬眼,因着今日精神不济,在看向自己的儿子时,她眼中少了几分平日里惯有的严厉。
“母亲刚才在点评时说得很对,我自认现在还不配得到这个奖品。所以请母亲下令,将奖品顺延给下一名族姐妹吧!”
他此言一出,营帐内一片哗然。
“殿下真是过谦了……怎么对自己严格至此呢?”
“若是殿下都不能得到这个赏物,这让我们这些人如何自处啊?……”
“堂哥……”吴语也皱眉看着他,满脸的不赞成。
吴迪听了这话,却少见地流露出了些许欣慰的神色。
“吴风能有这样的意识,是件好事啊。”她缓缓点头,在营帐内扫视了一圈,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好驳了他的意。那便依照他的意思,将这赏物顺延至下一位吧。”
“谢谢母亲。”吴风微微俯身,而后坐下了。
这只是宴席间的一个小小插曲,众人见大位继承人居然如此严格地要求自己,心中对其的敬佩又多了几分。而最高兴的,莫过于那位捡了个大便宜的围猎第四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