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股无名火腾地烧了起来,于是上手去大力地扳住女孩的肩膀,将她重新转向自己。
郑澜月的睡眠本就不深,这一下立刻便惊醒了。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在黑夜中一时没有分辨出上方的黑影是谁,于是下意识地便叫道:“吴风?!”
“嗯。”听她这样一叫,吴风的怒气消下去了不少,“吵醒你了。”
“……”郑澜月坐起来,问道,“殿下,您怎么这时候来了?”
“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怎么知道?郑澜月暗自在心中吐槽道。
“我不知……”
“我刚从我母亲那里回来。”吴风说道。
郑澜月隔着黑暗看着他:“哦……”
“我的心情现在很不好。”
“……”
“你知道吗,”吴风的声音突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我母亲知道我从外面随随便便地抓回了一个因弗枘,她很不满。”
郑澜月的身体绷直了。
“她……她知道我?……”
“嗯。”吴风用手按住她的肩膀,微微用力,“她还催促我赶快成家。”
郑澜月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跟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这些事,需要您自己去决断。”她垂首道。
“哼,”吴风冷哼一声,“那是自然,不然难道还能指望你帮我出谋划策?”
“……当然不能。”
“总之,我被她们弄得心烦意乱,连饭后甜点都没来得及享用就回来了。”
“那……”郑澜月试探着说,“去叫厨房再为您准备一些?”
这话一出,虽是身处一片黑暗中,她却觉察到,吴风看向她的眼神,似乎变了味道。
“不,不,不,”他悠然道,“你理解错了。”
“哦。”郑澜月再次垂下眼帘。
“你知道我们阿瑞乌族喜欢什么样的甜点吗?”吴风突然笑了起来,“就是你们这些东西啊。”
似乎一声惊雷在郑澜月耳边骤然响起,她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母亲就喜欢因弗枘的血液。”吴风自言自语地说道,“什么鸡鸭鹅的血,她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我们都是这样的。”
他看向郑澜月,对她说:“所以呢,你们还是很幸运的。我母亲今天选中的那个因弗枘,生前用着我们研制出来的最好的药物,到了死的时候也是一刀毙命,没有痛苦,还能进我母亲的口中。”
郑澜月没有说话。
“我暂时还没有考虑好……”吴风伸出手来,轻轻地用他的指关节摩挲郑澜月的面颊,“你说说,我该怎么养你呢?”
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抚摸的女孩全身都因恐惧而颤抖了起来,这一认知让他异常兴奋。
能将她的身体和心理都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中,这曾经是他一直想要做到的事。
他是该隐政权的继承人,他是最尊贵最强大的阿瑞乌之一。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接近一个傲骨铮铮的个体,然后,折断她的羽翼、打碎她的自尊,让她无限地臣服于自己——只臣服于自己,他就喜欢这种征服所带来的快感。
郑澜月如今在他面前,已是极尽卑微。可不知是不是在北阙大学的那两年留给他的印象过于深刻,他觉得这还不够,得更加狠心地摧残她的自尊才行,最好能让她变成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提线木偶,永永远远地被他锁在装饰华丽的房间中,等待着他随时临幸。
不过,那还会是他曾经想要接近的那个郑澜月吗?
他不在乎这些。他一定要先完完全全地征服她、占有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