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塔洛斯抬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恍然大悟般一拍手。
双手用力举起,又轻轻合住,只发出轻响。
接下来的路程车开的很稳,塔尔塔洛斯高超的车技终于显露一分。
贝尔摩德躺在座位上感受不到丝毫颠簸,汽车里的暖风不知何时打开,吹的人昏昏欲睡。
就在贝尔摩德即将陷入昏睡时,汽车突然一 停,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前倾。若不是贝尔摩德警惕的抓住扶手恐怕就掉下去了。
等到她睁开眼时,只见塔尔塔洛斯将车停在路边,自己下了车,不一会又提着东西回来。
贝尔摩德瞅了眼窗外,汽车刚刚好停在一家店前。
“……菜店?”她神情奇异:“你什么时候洗手作羹汤了?”
刚系好安全带的塔尔塔洛斯表情无辜,他摆摆手:“这是阿勒克图要用的,虽然我也很感兴趣吧。”
“就凭你连菜花和西兰花都分不清的水平还是算了。”卡俄斯默默说道。
塔尔塔洛斯佯怒,和卡俄斯打成一团。
打也打够了,闹也闹过了。
不久后,越野车再次发动,行驶在乡间人烟稀少的小路。车内再次安静下来,失血过多使得贝尔摩德大脑昏沉,她在沉睡前最后一个想法是: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对药剂感兴趣的阿勒克图会做饭了?
话说回来这饭能吃吗?
*
仍然是那家餐馆,仍然是那间包间,仍然是熟悉的人和坐姿。
“我说,你还要在这里坐多久?”
忍了又忍,琴酒终于忍不住了,他冷着脸看着自刚才起就一声不吭故作高深望着窗外的北川熙。
他的目光神秘又深远,好似从面前的场景获得什么哲思。双手交叠,嘴角勾起似有非有的笑容。
呵。
琴酒不由冷笑。
问题就是北川熙盯着都快烧出个洞来的窗户根本没有打开!
视野中只有闭着严实的窗户和布满花纹的墙壁。
北川熙故作高深莫测的说道:“是时间了。”
注意到琴酒的死亡视线,他尴尬一笑,坐直身子:“好吧,我承认,我是不应该因为外界的纷扰而忽视你,导致你寂寞难耐。”
北川熙神情严肃,眼神诚恳:“我承认,我有罪,我忏悔。”
琴酒:“……”
他几乎咬牙切齿道:“我就应该先把你的嘴缝住。”
北川熙一秒乖巧:“对不起。”
琴酒神情莫测,背后握紧的拳头终于缓缓松开。
“所以,又是哪位‘贵客’让你等在这里?”
“应该快到了吧。”
话毕,北川熙不知按到哪里,只见眼前的墙壁上一整块陷了进去,露出里面的房间。
琴酒:“……哈?”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密室的?
他的眼中冒出质疑。
“话说回来,你知道风疾吗?”
风疾,一家跨国际公司。名下覆盖产品数不胜数,涉及多个行业。琴酒脑子中有不少关于这 个公司的资料——或公或私。
甚至他们现在所在的这家餐馆,上面就挂着风疾的商标。
北川熙轻描淡写道: “那是我开的。”
一瞬间无数思绪涌入心头,信息量堪称炸裂。琴酒眉头紧锁,嘴唇动了动。
“就这你也好意思装穷?”
他现在还印象深刻当初在日本北川熙强行搬进他的屋子的理由之一就是没钱。
这叫没钱?!
他难以置信。
北川熙倒是没想到琴酒最先问出的问题会是这个。
怎么说呢?完全不惊讶啊。
他长叹一口气:“没办法,养孩子烧钱啊。”
他倒是认准“父亲”这个身份了。
算了,不想再说话了。
琴酒跳下椅子,默默进了密室,然后快速摩挲到机关关上门。
一声轰响,墙壁完好如初。
北川熙半空中的手缓缓放下,哑口无言,表情一言难尽。
算了,起码他本来就要进去。
北川熙自我安慰道,却还是不由想到:他这是把自己关起来喽?可真是比想象中的简单呢。
咳咳。
止住脑子偏题的想法,北川熙正襟危坐,等待接下来的客人。
逐渐有脚步声从楼梯传来。
“雪莉小姐,”他转头面向客人,露出完美的笑容:“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