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浪荡子天狗来,还是因为滥情被人追杀,无路可逃的情况,浪荡子想到了和尚命的狐浠兰。
先找个避风港躲一躲。
“哟!浠兰!”浪荡子一来亲热地喊着。
狐浠兰清楚地记得在与浪荡子为数不多的交往里,浪荡子坑过他几次。
比如背书忘词,他是垫背的。
恶作剧胡搞,他狐浠兰还是垫背的。
所以狐和狗誓不两立,绝不来往。
天狗几百年不见,突然跑到自己家,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干什么?”狐浠兰两眼凹出凶光闪过,恶狠狠地要把门关上。
“兄弟!”浪荡子左手一挡,门狠狠地夹住了他的手,疼得他哇哇叫。
“兄弟!”浪荡子捉住自己的左手腕眼泪乱飞,“你太狠了。我们不是共患难的好兄弟吗?”
狐浠兰被天狗拉进记忆中,他昂脸回忆,眼角处挂着眼泪,想到动容时拿手擦去了眼泪。
前一秒眼里含泪,后一秒化为愤怒的大喇叭:“共患难?元申,当年你和我约好去人间看尽人间百相,参透无相妙音,悟‘得净妙道’的意义。但你路上偷了一只鸡吃,却诬陷是我偷的……”
“兄台,兄弟……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你还记在心里……我向你道歉,我给你赔不是……”浪荡子一个一个“对不起”,态度挺诚恳。
“人有好生之德,狐也有惜悯苍生之心。对吧?浠兰兄,求求你帮帮我,我这次也是走到了绝路才来找你。”
“你的哥哥呢?”
“他们都病了……”
“5个都生病了?”狐浠兰半信半疑。
“是的。我发誓如果我骗你,我这辈子被女人甩。”浪荡子说。
这大概是浪荡子发过的最毒的誓了。
瞬间往时旧事如山倒,一件接着一件狂奔而来,直击心灵。
狐浠兰飞眼望去,天狗可怜兮兮地瞅着自己眨眼,就差落泪了。
“一个汉子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连自尊心都没有了,一定是遇见了惨绝人寰的事。”狐浠兰想。
狐浠兰吃软不吃硬,给浪荡子软泡硬磨下来,也瘪了下来。
狐浠兰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柔和了,但他还是信不过天狗元申,问:“你为什么来?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狐浠兰还是怀疑元申的真实目的,不然,他怎么知道自己家在哪?肯定是有计划的。
“你家小狐狸说的。话说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浪荡子眯起一只眼睛不坏好意地问。
浪荡子和狐浠兰一个拉一个扯,浪荡子忽然伸长狗鼻子嗅了半天说:“你房间里有女人的脂粉味。好家伙,难怪不让我进去。”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炒熟的芝麻也开花。
和尚命的狐浠兰也有女人了。
浪荡子好奇了,说完就往里闯。
“你……不要瞎说!”狐浠兰听浪荡子扯女人,往日种种再次浮上心头,他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护,鬼从自己的卧室飘了出来,它脸上还顶着一层面膜,还差5分钟,鬼才去洗脸。
由于它裙下无脚,走路飘飘忽忽的。
这在浪荡子的眼里别具风情。
鬼最近最近迷上了养生,它从电视上学会了扭腰式走路法,据说对腰好。
只见它扭着杨柳腰,扭着扭着,拧成了麻花,大约觉得不舒服,鬼娇俏得倒向沙发,半躺半坐着,一条腿叉在沙发上,另一条腿半悬着,没有脚。
鬼抬起芊芊玉手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脸不说话。
天狗元申看傻了眼,这是中原不可多得的美女。
浪荡子也坐到了沙发上,一股甜柑橘香气扑鼻而来。
“好香啊……”元申说。
“我让狐浠兰买的。”
哟……
没想到老狐狸也会堕入人间情网。
浪荡子再次不怀好意地笑了,他转头去看狐浠兰,他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地。
人已经进了屋,狐浠兰只能压住怒火,关上门,坐到沙发上。
一鬼一狐一狗共坐一起。
“我跟你说,不要用你肮脏的思想来猜测我。”狐浠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