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阮晴拉开窗帘,一道金色的光线从玻璃透了出来。那光线微弱微弱的,忽上忽下,最后洒在大地上。
伸了个懒腰之后,阮晴才慢慢地换上衣服,然后打开了房门。
保姆在厨房里熬粥,经纪人方甜已经坐在餐桌前拿着笔记本电脑在汇报工作。
“方姐,大清早的也有工作?”阮晴扶了下平光眼镜的眼镜框,凌乱的头发扎成丸子头,看起来慵懒中透着一股野性美。
方甜挪开电脑,挑眉轻笑着:“经理大清早的有起床气,在群里骂我呢,说我一个人在帝都逍遥快活,他们像是牛马一样转陀螺。搞得我现在一大早的就开始做工作计划,我得好好的培养你的乐感,给你聘请音乐老师,提高你的能力。”
阮晴的脸上失去了笑容。
乖乖的,这么认真的?
“不好意思啊,方姐,实在是太为难你了,要不,我还是别找老师了,直接去音乐棚录音吧?我本来就没多少通告,你给我安排的工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成,干脆直接赶鸭子上架,赶紧把新歌做出来,也好给领导一个交代。”
阮晴刚说完,方甜赶紧阻止。
“说什么呢?你可是签约歌手,怎么能不给你找老师补习呢?以后,你白天下课之后,就去练习室,我给你约了一个声乐老师,你跟着他好好学习吧!然后健身房也给你约一个,免得你身材走样,会掉粉的!!!”方甜的计划很满,把阮晴的私人时间排的满满的。
公司签了人,不做亏本的买卖,有付出就要有回报。
虽说阮晴首张专辑就已经很棒了,可是作为娱乐公司,这些还不够。要不然方甜也不会给阮晴接电视剧的角色。
阮晴也知道方甜的考虑,说不过只能加入。
“好好好,周末我就去试镜,说不定能谋个女三号给你沾沾光。”阮晴翻了下眼皮,只能沉默着吃早点。
等着阮晴穿上针织衫和阔腿裤一身休闲的离开,叶玦已经驱车在小院子里等着了。
方甜继续忙工作,没有跟来。
阮晴拎了下衣裳朝着叶玦走去,“叶玦,你来多久了啊?”
叶玦把纸袋递过去,“城北家最好吃的小笼包,路过的时候顺便给你带了一包。”
阮晴揣着纸袋子轻轻扯开,就闻到一股香喷喷的味道。
“谢谢你啊,不过我今天早上吃的有点多,等包子冷了我再吃一点吧,免得浪费你的好意。”阮晴自知叶玦对她的心思,所以坐上车的时候,她也没想到会有第三个人。
“阮晴,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回去。”高衡从部队里打请假条回来的,回杨柳村的目的是为了那个出轨冷暴力的爹,他听说父亲和继母的小儿子出生了,打算回去看看。
“你怎么也跟着啊?高衡。”阮晴还以为高衡之前在群里说的一路回去是说着玩,没想到真的三人行。
高衡解释了一声,“去看看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阮晴愣了下,稍后才想明白道:“哦,你爸爸还真是老来得子。”
“那可不……”高衡挑眉轻笑,等着阮晴坐了进来。
三个人一辆车,从江州回杨柳村不算很远,只需要半天的时间。
一路上,阮晴都在和辅导员联系。
确定好了班级,和原定的舍友之后,阮晴的企鹅号里多了五个女孩,都是同一学习小组的。
等着他们到了富国镇的时候,阮晴率先下车去了看守所。
……
富国镇的看守所在偏远的厂区之外,高高的城墙外是一片狗尾巴花草。
冷风吹过,显得特别的孤冷。
阮晴说明来意之后,警员领着她去了会见室。
阮富贵怎么也没想到被抓的第三天,见到的人会是阮晴。
“阮晴,你不是已经和乔警官离开杨柳村了吗?为什么还来看我?”阮富贵别抓之后,头顶上居然长出了几缕白发,他穿着宽松的囚服,整个人看起来状态很差。
“叔叔,没人来看你吗?”阮晴从狱警那里得知,自从阮富贵被抓之后她是第一个来探望的。
阮富贵惆怅了一句,“你居然还肯认我……阮晴,到头来,还是你好啊……你知道夜玫怎么骂我的吗?她让我快点去死!真是白养她这么多年了!孙夏荷这个贱妇,给我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养了十八年的女儿不是我的,就连媳妇也带着女儿跑了,现在她们倒是重回豪门,可我呢……我面对的是无尽的刑期。”
阮晴笑而不语。
她淡淡的看着已经被岁月磨平菱角的阮富贵,最后才问了句,“我来找你只是为了打听我母亲的遗物在何处,你别以为我是念旧情。当年婶婶欺负我的时候,你没少帮腔。叔叔,别骗我了,我妈妈的玉佩根本没在孙夏荷那里,对吗?”
阮晴的质问让阮富贵脸色唰的一下变了。
只见着阮富贵拍了下桌子,他冷冷问道:“你知道什么?那些东西一直是孙夏荷在收拾,我哪里知道她把玉佩放在哪儿了?还是说,你根本没胆量去找孙夏荷要?你这样不行啊,阮晴,我弟弟和弟妹死得憋屈啊,那块玉佩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最后一个东西了!你必须找到!如果你不想和孙夏荷见面,那你帮帮我,让我出去,我去找孙夏荷那个贱人要玉佩……”
阮富贵满嘴的贱人,帮忙,已经让阮晴心灰意冷。
看样子阮富贵是不打算告诉玉佩藏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