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白苏糖整个人都不怎么提得起劲，倒不是因为签文的事，而是有些累的。本来签文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可封雍完全不会看人脸色，当着她的面还一个劲地提。也不知道他这样，是怎么在朝堂上混到尚书之位的。

要说白苏糖有多难过，那倒也不会。毕竟她在求签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以前粉过的一个喜欢的明星嘛。

只可惜，她都已经穿越了十来年了，保不齐那个小鲜肉现在完全“风干”成老腊肉了呢。

白苏糖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了，封雍反而有些不大习惯。按理说他其实很烦话痨的，但白苏糖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子，他反而心里更生气了。“白姑娘！”

“嗯？”白苏糖抬头看了封雍一眼，“气若游丝”地挤出了一个鼻音。

封雍见她一双瞳仁剪秋水，眼眶微红，看起来就是悄悄哭过的样子，脸立刻不悦地沉了下来。

白苏糖眼睁睁看着封雍变脸，有些纳闷，但是呵欠一下子没止住，只得用手把嘴遮上了。此时她眼中的秋水更胜，眼眶也更红了，“怎么了？”

莫名其妙生的什么气？难道是因为刘三小姐的事？

白苏糖琢磨了一下，觉得不应该吧，明明哄好了的。

难不成，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封雍就开始翻旧账了？

封雍一见白苏糖红红的眼睛，面色当下缓和了，“累了？”

“嗯。”白苏糖忙点头，哪能不累啊，觉都没睡饱。在马车上那么坐着哪能睡得舒坦，更何况身边还有个人。刚才又让刘三小姐吓得够呛，她整个人神经都绷紧了好吗！“对了，你刚才有看到刘三小姐看指甲吗？”

“指甲？”封雍听白苏糖这么一问，面上不觉一红，好在白苏糖糊的粉底够厚，竟然没有透出分毫来。“没看见。”他那时的注意力全放在白苏糖身上了，哪还有工夫管什么刘三小姐。

“……好吧……”

这么说起来，刘三小姐被淘汰了，接下来应该就轮到黄尚书的次女——黄二小姐了！黄二小姐可了不得，最擅弹筝，还数次进宫为皇上和皇后娘娘演奏过呢！说不准封雍早都见过了。

白苏糖自是想起一出是一出，恨不得一天之内能让封雍把她名册上的闺秀全都相看一遍。

只不过，她一向只关注美妆圈，倒是很少知道这喜欢弹筝的人，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消遣。黄二小姐是黄尚书的女儿，不可能抛头露面做那伶人姿态，所以要让封雍私下里偷偷看看她恐怕有点难，还是得好好谋划谋划。

“那中午不如就留在定国寺用素斋吧？”

白苏糖心里想着事呢，封雍忽然提议，倒是一下子把白苏糖的思绪打断了。

“约得上吗？”她们来时没有提前跟定国寺预约，今天一看定国寺人多成这样，估计是没地儿给他们吃饭了。白苏糖猜封雍或许开启了“刷脸”功能，但他此时不是顶着自己原装的那张脸，定国寺的和尚卖不卖他面子也很难讲。

“呃……”封雍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正是乔装打扮的样子，为了避免引起骚乱，还不能在定国寺里把妆卸了。而面对着白苏糖的好奇，封雍又实在说不出“约不上”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