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译对着地上放着的自己那瓶疑似被人动过的水思索了会儿,拿给他。
时靳拧开,见谢译往后退了退,用观察人类反应的眼神看着自己,也没多想,仰头灌了一大口——
“噗嗤!”
伴随时靳的惨叫,他一口水喷出来,掺了东西的水溅在谢译上一秒站过的地方。
时靳原地化身一道壮观的人体喷泉。
“我靠这什么东西?!这水怎么黑乎乎的!这是毒液吗?!暴酸啊卧槽!!!”
操场外圈,装作一般路过的林越江:……啧。
青梅精整蛊失败。
当天午休,班主任布置了不少课业,要求放学前完成,一班学生集体奋笔疾书。
时靳甩了甩手里的中性笔,扭头问身后刷着物理题的谢译:“谢哥,我笔没墨了,可否借支笔给小弟?”
谢译的笔袋就搁在桌上,简约的全黑款式。
“自己拿。”
得到允许,时靳才敢碰谢译的东西。
他讪笑着捧宝似的起对方的笔袋,刚拉开拉链,猝不及防被一只黑乎乎的“巨型蟑螂”正面开大。
像脑子里装了个雷又被轰然引爆,时靳脸上的血色肉眼可见地褪去,原地僵硬两秒,吓得差点窜上房顶!
“卧槽!!!”
他暴喝:“谢哥你笔袋里怎么有蟑螂?!!”
这话引起了周遭同学注意,教室里立马响起议论纷纷,几名女生甚至害怕地尖叫出声。
在这一片乱糟糟中,谢译走到时靳座位上方,徒手取出笔袋里的蟑螂,面无情绪地观察了会儿,淡声说:“玩具而已。”
“哦……原来是玩具。”等会儿,哪不对?
时靳反应了过来:“这接二连三的,谢哥,是不是有人故意整你啊?!”
“谁那么缺德!还有明明是整你为什么结果全整在我头上了?哇趣,我太倒霉了吧??”
时靳抱头崩溃:“肯定是林越江,一定是他!他是不是偷偷来过咱们班?啊啊啊就他有那么肥的胆子!!”
“……”
服了,这么难杀呢。
观看了全程的林越江唇角抽抽,赶在老周巡逻过来前,猫着腰鬼鬼祟祟地从(1)班教室后门溜走。
原本还想着趁夏霖不在,二话不说冲进去就把谢译打一顿,逼他承认去了酒吧,是个私生活混乱的Alpha之耻,结果低估了一班这群勤奋刻苦的好学生,下课连教室门都不带出的,一个个的跟胶水粘了屁股凳般,全在自己座椅上认真学习。
这是他和谢译的私人恩怨,伤及无辜不是他的本意,还是得找一个空旷无人、不会有任何人打扰的地方。
思来想去,放学后教学楼顶的天台是最佳的决斗场所。
打定主意,林越江进行某种仪式般写了张挑战书,让一班学生把谢译喊出来,林越江“啪”地一下将挑战书拍到他胸前。
“不来的是狗、二百五、蠢蛋、弱智。”
放完绝世大狠话就走了。
到下午,林越江又是一整个睡过去的。
任课老师见每次回头他都趴着,在心底摇了摇头。
放学铃打响,以往第一个冲出教室拥抱夕阳的人今天却睡得不省人事。
许小年见他大有睡到明早的架势,把人用力摇醒了:“暴君,该醒醒了啊暴君!放学了!”
“大胆,朕是天子。”趴在桌上,无意识捂着后颈的男生迷迷糊糊地应,“今天不跟你一起走了,我有事。”
“啥事?”
“干谢译。”
“……不是,还没死心呢?”许小年说,“对着校草那张脸你怎么下得去手的啊!”
“喊朕天子。”
“好的天子。”(8)班的薛橙赶着放学时间窜班,拖了张椅子坐过来,笑眯眯地问,“天子你最近怎么这么困?”
“不知道。”林越江起身揉眼眶,嗓音困得黏糊,“这两天总感觉很累,后颈也烧的慌。”
“嗯?”后颈两个字令薛橙警觉,“难道是易感期,林林你易感期什么时候来着?”
“嗐,肯定不是啊,他每次来易感期都会提前三天请假回家。”
想起什么,许小年看向薛橙,语气中带了点后怕:“平日里你见过谁有胆子和林爷特别亲近?一到易感期,那群Omega都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全往林爷身上扑。”
“你忘了他刚转来没多久的那一次吗?简直了,那场面吓得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起初是林越江向老周请假,老周没信,以为他是效仿谢译,趁机找借口赖学:
来易感期至于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那全校的Alpha一到易感期都可以回家睡觉了。
对林越江居然还为此逃学的行为,老周表示很气愤,一度想把他拎到升旗仪式下念检讨。直到差点经历一次大规模暴动,老周才一整个已老实,求放过。
那之后,每次林越江来易感期,都可以获得和谢译同样的七天小长假专利。老周还格外强调,务必让他等易感期彻底过了后再来学校。
薛橙显然记起来了,浑身打激灵:“对、对……”
“可是啊,不是易感期的话那是什么,发烧着了凉?”
薛橙疑惑伸出手。
手刚探上额头,林越江猛地往后瑟缩,那一刹那流露出的神情称得上是惊恐,别说薛橙,林越江自己都愣了。
“林林?”
“……”
薛橙是个Alpha。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尤其反感Alpha的触碰。
想不清为什么,但应该不碍事。林越江单手挎上包,往教室外走。
薛橙在背后劝:“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被谢译鲨了怎么办,我和许小年替你收尸吗?”
“搞清楚,是他被我鲨。”林越江手指勾了勾书包肩带,告诉他们自己没不舒服,一切正常,“总之你俩先回去吧,等我的好消息。”
“我们碧海一中,顶级Alpha根本不需要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