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迟假装听不懂:“我只是想让你证明一下,你是干净的。”
男人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我为什么要和你证明这个,你觉得你有资格要求我为你守身如玉?”
如此居高临下的语气,让人听了想要扇他两耳光。
“好吧。”她抿了抿唇,起身要离开,“是我自作多情了。”
费利克斯将人重新抱回来:“装什么委屈,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她矢口否认:“我没有装。”
她本来就委屈,这个该死的白男,说话一如既往的难听,如果他是个哑巴,那他一定会比现在更加受欢迎。
同理,如果她是个哑巴的话,一定也更合他胃口,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让他想要拔掉她的舌头和牙齿。
爱说谎的小骗子。
这个毛病应该永远都不会改了。
费利克斯每次沉默,并用这种晦暗不清的眼神看她,接下来肯定会发生不太好的事情。
这些是姜月迟常年待在他身边累积出来的经验。
她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结果嘴才张开,甚至来不及发出第一个音,男人的舌头就以强势的姿态堵住了她的嘴。
他早就没了耐心,这是让她闭嘴的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他的攻势过于强硬,在她的口中攻城略地。
姜月迟觉得自己整张嘴都被那张湿热的舌头堵住。
它在里面肆意搅动,将她的口腔变成了一台榨汁机。
太激烈,太强硬,也太霸道,完全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该死!她的口水不受控地从嘴角流出来。
她甚至都快含不住他的舌头了。因为过于激烈,舌头在她口中进进出出,她开始生理性干呕。
整个屋子都传来暧昧的水声和艰难的吞咽声。
体型上的巨大差异造成的其他部位也具有相同的差异。含着他的舌头,总让她联想到一些不合时宜的回忆。
她想将这个外来物挤出去,可是舌尖触碰到的瞬间就像是给了回应一般,非但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反而令其更加兴奋。
她清楚地感受到放在自己腰上的那条手臂越发用力,充血后开始发硬的手臂肌肉将她勒的有些疼。
费利克斯还是一点也没变,无论在任何事情上,他永远游刃有余的掌握上风。
姜月迟越是表现的想推开他,他就吻的越深入。姜月迟感觉自己的嘴角甚至都被撑到开始隐隐作痛。
她在心里叫嚣,发出来的呜咽声响被他尽数吞进腹中,和交融在一起的津液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肯放过她,看了眼她湿漉漉的嘴唇时,嫌弃地皱了下眉。
“脏死了。”
她刚想反驳,是因为谁?
然而下一秒,他拿来纸巾替她擦拭,力道很轻。
嘴上嫌弃她脏,动作却很诚实。
“疼吗?”甚至还不忘轻轻抚摸她被吸吮到有些红肿的下唇。
“疼。”她不放过任何一个控诉他的机会,“我以为你刚才要吃了我。”
“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他倒是很坦诚,“自己摸摸,湿了没?”
她装作没听见,伸手要去拿放在一旁的烟。
费利克斯收了笑,将烟盒先一步拿走扔远。
“什么时候染上的毛病?”
她反问他:“你也知道抽烟是毛病,那你为什么还抽。”
他停顿了一下,略微抬眸:“这是在关心我?”
姜月迟很早就想劝他把烟给戒了,虽然他没什么瘾。
事实上,这人似乎对任何事情都没瘾。有着近乎变态的自控能力。
与此同时,他做事通常又随心所欲,所以看上去非常矛盾。
但再矛盾又怎样,在他身上这些就是真理。
如果真的存在互换人生的话,姜月迟真的很想体验一回他的人生,哪怕只有一天。
出生便是站在顶端的天之骄子,没有受到任何家庭的苦难,所有人都爱他。
拥有最好的资源,即使如此,他也不屑于利用家里的财富和背景。
不是他多么高风亮节,而是单纯的看不上。
年纪轻轻靠自己成为创一代,名声响彻华尔街,如今也才不到三十岁。
“对啊。烟盒上都写着,抽烟有害身体。”
姑父也抽,但他抽的很凶。姑姑总是埋怨他每月的烟钱都够全家人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当然,抽烟除了伤害钱包之外,更伤的身体。
因为肺的问题,姑父前前后后不知道跑了多少次医院。
费利克斯让她去看金属烟盒的表面:“我抽的烟是定制的,烟盒上没有字。”
嗯...好吧。
她一本正经:“但抽烟的害处没有变,你以后.....还是少抽点吧。”
男人玩弄打火机的手停顿须臾,那双深邃的蓝眼睛带着淡淡笑意:“小月亮是真的关心我呢,还是故意说些哄我开心的话?”
她迟疑片刻:“原来我说这些话会让你开心?”
打火机将她的下巴挑起,金属质感有些冰冷。姜月迟被迫和他对视。
她很喜欢他的眼睛,很迷人。
眉骨高,眼窝偏深,给人一种深情又冷漠的强烈视觉冲击感。
她眨了眨眼睛。
“怎么了?”
她的样子有些懵懂,她如今已经二十四岁了,算不上年幼。至少和刚认识他的时候相比,已经成熟了太多。
婴儿肥褪去,脸上的轮廓也微微显露。
不再是从前那张圆脸,一捏一团软肉。
是有多久没有如此近距离的看过她。
爱丽丝,仍旧没有变。眼神清澈的像一头莽撞的小鹿。
她是在自己面前一点点成长的,从二十岁到二十四岁。
打火机换成了他的手:“刚才不是说,要和我玩吗。”
他突然低下了头,猝不及防,二人之间的距离被缩短拉近。他说话时,她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结实胸腔下的轻微震颤。
那种稳重自持的优雅和性张力。
包括绑在衬衫大臂上的袖箍,将袖子压出一层微妙的褶皱,手臂上的肌肉若隐若现,蛰伏在衬衫之下。
意识到他口中的‘玩’指的是什么之后,她的心脏跳的有些快。
一方面是兴奋,另一方面是未知的恐惧。
是的,没错,她在恐惧。
她本来就不是这种性格的人。在外人面前,她得到最多的评价就是温柔好脾气。
这其实不算什么值得高兴的点评。
好脾气代表了你好欺负。
唯独在费利克斯面前,如同近墨者黑一般。
与其说是近墨者黑,倒不如说是她很多不敢让其他人看到的负面,唯独只敢在他面前袒露。
像是某种潜移默化。
她知道他能很轻易地看穿自己,所以她的伪装和谎言与其说在骗他,倒不如说是二人之间的某种情趣。
他知道她在骗他,她知道他知道她在骗他。彼此都心知肚明。
如果没有他的默许,她的‘戏台子’也不可能搭的起来。
所以,姜月迟认为自己这些缺点之所以没有得到及时的纠正,都是由于费利克斯的失职。
父母离世后,她唯一感受到的爱就是奶奶带给她的。
也是因此,她在每段人际关系中都缺乏安全感。时常想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
只有在费利克斯面前,她才是最真实且鲜活的姜月迟。
她有自己的小心思,也有不为人所知的阴暗面。
并且,也只有他看过。
包括奶奶也没有。
“你真的同意了?”
半小时后,姜月迟仍旧有些不可置信。
屋子里的灯不算亮,甚至比不上倒是旁边那一整面墙的监控视频发出的光。
姜月迟觉得在这里做这种事情,有种被无数人盯着看的怪异感觉。
即使她知道,他们此时正在做的事,除了他们二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费利克斯是个非常谨慎的人,这点可以从他这么多年也没被任何人捏到把柄就可以看出来。
这个房间唯一存在的摄像头,就是姜月迟手机上的。
面对她的提问,男人皮笑肉不笑:“怎么,受宠若惊了?”
她顿了顿,随后点头:“有点。”
她只是随口一提,却不想他竟然真的答应了。
因此,他脸上的笑多出几分嘲弄:“那就跪下来给我口一次。”
“.....”她假装没听见。
“应该怎么弄呢?”箭到弦上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射。
他的语气散漫轻佻:“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你打算怎么弄?”
显然是不打算教她,也不打算告诉她。
虽然将主动权给了她。
“是用嘴,还是用......”他将手伸了过去,沿着某块无比贴肤的柔软布料轻轻一划。像是河蚌的壳分开,在他指尖拨弄下露出蚌壳里面柔软粉嫩的肉,他的手指轻轻抵着,拨来弄去,轻笑着问,“这里?”
她急忙反驳:“当然不行......”
最感兴趣的那两个地方全被否决了,他的兴致顿时减少一般,靠着床头躺下。
衬衫半敞,从她的角度能够清楚地看见他的胸肌和腰腹线条。
一如既往的结实强悍。
他抬腕看了眼手表,给了她一个具体的时限:“你还剩半个小时的时间。”
本来想慢慢来的姜月迟一下子就坐起来了:“半小时能做什么?”
他无动于衷的冷笑:“嫌短就滚。”
她沉默下来,叹了口气:“好吧。”
刚要起身离开,又被费利克斯皱眉拉回来:“让你滚你就滚?”
“不然呢。”她抿了抿唇,硬是挤出两滴眼泪来,“你总是这么凶......”
“......”她的眼泪很假,费利克斯的嘲弄刚到嘴边,又生生地咽了回去,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少见地将语气缓和下来,和她解释,“我只是希望你能快点,你真的很磨蹭。”
她更委屈了:“我只是在思考应该怎么弄。”
“现在思考完了吗?”
“嗯。”她闷闷地点头,“可以请您躺下吗?”
她的客气让费利克斯再次皱了皱眉。他还是按照她的要求躺下了。
接下来姜月迟先问了他几个问题。
“如果将你的西裤和衬衫弄脏了.....你会要我赔吗?”
“我说过,我对穷人的钱不感兴趣。”
她松了口气,第一次庆幸自己是穷人。
“那....我没什么经验,如果弄疼了你,你会生气吗?”
“还没发生的事情,我不能给你承诺,爱丽丝。”他笑着告诉她,“但我喜欢疼痛,尤其是在这方面。”
他的默许更像是某种鼓励,鼓励她将他弄得更疼。
姜月迟甚至还特地换上了丝袜。
黑色的,被她的小腿撑开,变成若隐若现的黑,她的小腿肉被丝袜边沿勒出一圈肉。
卧室内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给人一种焦灼的紧张感。当然,紧张的只有姜月迟一个。
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但凡事都有第一次。
她不敢看费利克斯,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将脚踩了上去。
像是一个活物,她感受到了勃动的生命力。
好惊人,令人叹为观止。
“你......”
男人的笑声很轻,是那种游刃有余的笑,手掌贴着她的小腿摩挲,鼓励她继续。
确认他没有生气后,她便更加大胆的继续了。
甚至还故作悠闲地和他闲聊起来:“你能给我透个底吗,我.....我想知道我工作的那家公司还能坚持多久。可不可以等到我毕业之后你再......”
她不想刚就业就失业。
他笑着告诉她一个无比残酷的事实:“小月亮,就算没有我,这个公司同样坚持不了多久。”
好吧。
她有些沮丧,沮丧到动作都变慢了。
她的心不在焉却让费利克斯感到不满足。
这种程度对他来说明显不够,他刚要用手去抓她的脚踝,就被姜月迟伸手制止:“不是这样玩的!”
她的表情带着隐隐的怒气,有种猫类的故作凶狠。
但弱小的人哪怕动怒,也只会让人觉得可爱。
费利克斯被她这个表情取悦到,松开手,改为和她接吻。其他地方无法发泄的,那就通过这个吻来发泄。
吻的不深,这张说尽甜言蜜语的嘴唇吻起来也很甜。他像含着一块棉花糖里一样,咬完上唇咬下唇。轻轻地啃,慢慢地磨。
“嗯......”他喉结发出一声很性感的闷哼。姜月迟被刺激到打了一个激灵。
她小声问他:“你还好吗?”
他很坦诚:“我很爽,爱丽丝。”
“但是.....还不可以。”她提醒。
哪怕都这种时候了,他仍旧能够保持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他这次开始啃咬她的耳朵。
姜月迟听见粘腻的水声,是他的舌头在她干净的耳道内进进出出。
气音暧昧撩人:“好,都听小月亮的。”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姜月迟的小腿和脚开始发酸。而本该被折磨的当事人,却显得悠然自得。
除了和她接吻,还有心思将她的电脑拿过来,替她检查了一下两天后需要上交的方案。
受情绪影响,她的动作也变慢许多。
费利克斯抬手拍她的臀。
她受到惊吓,一时紧张,力道顿时变大。
他闭上眼睛,喉结滚了滚。
皱紧的眉头得到松展。
刚才的力道刚刚好。
“怎么样.....很差吗?”她有些忐忑,因为费利克斯不仅挑剔高要求,说话也很难听。
“你写的?”他的一条腿竖放,另一条腿侧屈。电脑就放在他侧屈的那条腿上。
“嗯,这已经是第三次打回来让我重做了。”她叹了口气,似乎是实在被折磨的没办法了,只能求助费利克斯教授,“你觉得...这版可以吗?”
他很直接:“如果你是我的员工,我会让你和这堆垃圾一起滚出去。”
好吧。她低下头,更沮丧了。
话音一转,他再次开口:“但是。”
这个词让她燃起希望:“但是什么?”
“别停。”他再次抬手在她臀上拍了拍。
她在心里反驳,这件事由她来决定,掌控权在她手上。
但想到现在是自己有求于她,她认为还是应当适当的摆好姿态。
等达成目的后再翻脸也不迟。
得到满足后,费利克斯缓声告诉她,这个方案在他这里和电子垃圾没有区别,但它符合她就职的这家垃圾公司的定位。
这番话很微妙,她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爽。
但是转念一想,他是连自己名义下的公司都会认为是公厕的人,他眼中的垃圾一定也是别人眼中的t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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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还好吗?”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内的温度上升到了一种让人面红耳赤后背流汗的程度。
姜月迟觉得自己像是登了两个小时的动感单车。
她的腿好累,她的脚好酸。
费利克斯比她想象中的自控力还要好。她的这番行为根本没达到她想要的效果,反而让她消耗了不少体力。
世界在屋子里变成了生机勃勃的春天,粗壮的树藤在踩踏之下不断生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动。
姜月迟最喜欢的一种树,在她老家几乎随处可见。
但它的根茎会分泌出一种白色粘稠的树脂,她总是担心树脂会弄到自己的身上。
粘稠,量大,还带着一股腥味。
费利克斯没有说话,肩颈线条绷紧,喉结滚动的弧度性感。
“爱丽丝。”他突然喊她。
她抬起头,将视线从自己正在观察的那个东西上移到他脸上。
“嗯?”
他抱着她,汗液从他的下颚滚落,流淌至喉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下周陪我回一趟家。”
她立马拒绝:“不要。”
“为什么。”
她说:“我......不喜欢你家里人。”
脚下的石头变得更硬了,膨胀到连她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程度,似乎随时都会爆炸。
费利克斯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气定神闲的询问她不喜欢谁。
“丹尼尔?我说过,你看他不爽可以揍他。”
想到丹尼尔那个个头,虽然和费利克斯比起来差了一大截,但揍她一个还是绰绰有余。
得知她的担忧,费利克斯笑了许久。至少这次,他的愉悦可以通过笑声判断出来:“有我在,他不敢还手。”
“还有你父亲.....”她像是在告状一般,将他的家里人全都说了一遍,“我每次过去他都歧视我的肤色和种族。明明你的母亲也是中国人。”
“他马上就死了。医生说他的生命不超过一年。”
他宣判自己父亲死刑时的语气平淡到让她觉得可怕。
虽然她不喜欢他的父亲,但...费利克斯的父亲很爱他,这是丹尼尔完全没法比的。
费利克斯的父亲完全以他为傲。
“可是你父亲很爱你!”她说。
“所以我总说,你被人伤害也是活该。”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眼神是由上往下的俯视姿态,语气却很温和,似乎是在教她,“总是别人对你好一分,你就还回去五分。”
姜月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在这点上,她应该像他学习。
费利克斯不可能因为谁爱他,他就回馈对方同样的爱。
他没有感情,出生时就自带的冷血和薄情,三岁就认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对他父亲的确没什么感觉。老东西的私生活比他的还乱,他顶多乱在其他方面。
但两性关系上,他一向‘洁身自好’
“黛西说过,你们家族里的男性没有一个是钟情专一的,每个人都很滥情,尤其是你的父亲。”她的这番话像是控诉。
费利克斯试图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一些吃醋的别扭来。
他故意说出一些能够引导她释放酸味的话:“谁知道呢,或许我继承了老头子的基因,下面放一个,心里装一个。”
“可是我觉得你下面不止会放一个,心里可能一个也没有。”
“哦?”他挑眉,饶有兴致地笑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心里没有。”
她很笃定:“我就是知道。”
他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放,“你不就在里面吗。还有这个纹身,是你哄骗我去纹的,爱丽丝。纹了它,我甚至没法考公了。这些不该由你来负责吗。”
这口大锅突然就压在了她的肩上,姜月迟曾经和他说过类似的话。他当时让她在身上去纹一个他的名字,她就是用纹身没办法考公的理由搪塞过去的。
“你又不是中国人,你本来就考不了公。”
“谁知道呢。”他低低地笑了出来,“等到我们结婚之后,或许我会国籍转过去。”
他的身体压向了她,三分之一的重量全都在她身上。姜月迟觉得自己快被压扁了:“嗯.....你不要乱说。”
和他结婚这种事情她不敢想,让他转国籍这种事情她更加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