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的很快,结束后,因为地方离郎僖和明由修住的宿舍不远,郎僖同明由修道:“我们走回去吧,消消食。”
明由修立马举手道:“你要不自己走?俏老师送我回去吧,我有点困了,我…”他话还没说话,被郎僖瞪了一眼,老老实实把话尾收了回去。小心思暴露无遗,明由修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俏灵山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见郎僖说一句那我们先走了,转身离开,明由修叹了口气跟在他身后。
今夜风清凉,明由修先下手为强:“最近没见到裘宝卷?”
郎僖道:“他这几天不出门,正为他的鱼伤心呢。”
明由修手交叠在脑后:“怎么了?他的鱼。”
郎僖道:“他养的鱼前几天不是生了很多小鱼麽,现在天冷,他怕他的鱼冻死,就把鱼放在碗里放地上了。”
明由修道:“对,宿舍有地暖。”
郎僖接道:“然后他的猫路过…”
明由修已经猜到了:“把鱼吃了。”
郎僖摇头:“不是,他的猫路过,然后吐在碗里,把他的鱼呛死了。”
明由修:“……”
郎僖勾了一下唇角:“是不是很无厘头。”
“哇,惊心动魄。”
明由修忽然道:“其实我特别讨厌宿舍,和另一个人住一个房间很奇怪,没有安全感。”
郎僖侧头看他,突然想到他们被分到一个寝室时,他还不认识明由修。
凌晨两三点,明由修突然悄无声息摸到他床旁边,冷不丁道:“我能上你的床麽?”
郎僖睡觉很轻,也没有起床气,被他叫醒也没发脾气,只以为他要换床铺,可现在已经半夜了,便拒绝:“不能。都几点了,我要休息。你要实在想换,明天和老师申请,我和你换。”
“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
“我一个人睡不着。”
想到这里,郎僖无声的笑了笑:“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你这种人,也是第一次和别人睡一张床。”他停顿了几秒,道:“已经转移了两个话题了,还有第三个麽?”
明由修抿嘴想了想:“…想不起来了。”
郎僖手背在身后,停了下来,认真道:“今天的事,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小明,你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明由修抬头看向月亮,像是天神的额上的一道疤,忽然狂乱起来的风像开始运作的吹风机。
俏灵山回到家时,还没开灯,神色一凛,只见眼前闪过一个煞白的鬼影,正打算从门口溜走时,被他抓个正着。
这鬼影当真鬼鬼祟祟,俏灵山在他印堂一敲,这鬼瞬间就有了生物实体。
俏灵山脚踩在椅子上,让鬼抱头蹲在墙角,手中甩着一把剪刀,颇有威慑力狠狠问道:“是不是公主的未婚夫让你来的?”
这鬼似乎被唬住了,在角落哆哆嗦嗦的。NO.6是个神奇的浮游大陆,在这里,你或许不常在人脸上看见惊恐的表情,但会经常看到鬼被人吓得一脸惊恐,痛哭流涕,抱头求饶——正所谓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人中最可怕的是俏灵山,触发条件是两种物品:酒与烟。
这鬼的脸上除了害怕,更多的是疑问:“公…公主的未婚夫?”
“不就是伟大的怀三昧怀大人麽?哦,对了,我忘了。他马上就要升职了,说不定哪天就是逐刃的统领了,到时候哪儿用的到公主王室的身份给他傍身啊。”俏灵山语带讥诮。
这鬼抱头结结巴巴老实交代:“我…我就是个酒鬼,偷酒过瘾的时候,被怀大人发现了。他…他给…给了我这个地方的地址,说这里有酒喝。还说,说我犯了偷窃罪,但我要是把…这儿的酒喝完,他就考虑不治我的罪…”
酒鬼话没说完,俏灵山一个滑步,直直往楼梯上奔,随后二楼传来一声痛苦的叫声。这种声音往往存在于——爱车的人车上全是划痕、爱书的人书上全是油点、爱干净的人被扔进垃圾堆。
俏灵山从楼上冲了下来,一把揪住酒鬼的脖子,疯狂摇晃:“他疯了麽?他有毛病啊!”
然后他拿过剪刀,这口气咽不下去,有谁谁倒霉。于是一个上手给鬼剃了个鬼剃头,鬼头顶一大块被剪的干干净净。
酒鬼往头上一摸,差点吓活过来,完蛋了以后这怎么见鬼啊?一下跪在地上,捂脸大哭。
俏灵山烦躁吼道:“不准哭!”
酒鬼立马不敢动弹:“我真就只是个酒鬼,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解气了,求求你了,放我走吧…”
俏灵山道:“你还想拍屁股走人?你给我仔细想清楚了,怀三昧让你来之前不可能没说别的,你好好回想,他还说了什么?”
俏灵山从旁边书上随便撕了一小块纸,在上面写了个地址,“你现在给我去这个地方将功折罪。”
这鬼瑟瑟发抖接过纸条,俏灵山给了他鬼脑袋一巴掌:“找到了就回来分一半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