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热的吻纷纷落在脸上。
席容轻哼一声,眼睛睁开一条缝,借着门外照进来的光线,他看见自己身上坐着一个身姿曼妙的Omega,信息素粘稠浓郁好像发情了,并且还在讨好性地一路从胸口往下亲吻。
不对劲,怎么会有个Omega?
席容还来不及细想,就被Omega发情的信息素诱惑的找不着北,搭在人家腰上的手很想往下摸,可是脑中有个声音在跟他说这样不对。
就在理智和欲望天人交战的时候。
就在Omega抬起腰想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
——嘭!
一声枪响,终结了一切。
席容心脏骤停,眼睁睁看着Omega如一道优美的弧线歪着身子倒下床,脑袋里喷出的血全溅在了他脸上。
黑暗中,沈寅拿着把枪走出来了,一脚踹开地上的尸体,冲呆若木鸡的席容温柔一笑,“你很喜欢?”
席容完全傻眼了。
“说话!”沈寅压低声音,端着枪用滚烫的枪口挑起席容的下巴,“原来是跟我玩腻了想换换口味啊,这个太脏了,昨天才被他们玩过,要不然我给你找个干净的?”
世界观全塌了,席容眼中溢出一抹泪水,惊恐地盯着沈寅隐在黑暗中诡谲莫辨的脸,发烫的枪口烫得皮肤好疼。
不知道沈寅什么时候进来的,从醒来到现在不过五分钟。
还是说,沈寅早就观摩了全过程?
席容呼吸颤抖,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混着脸上温热黏腻的鲜血,让他感到无比的恶心与恐惧,他不愿意回应沈寅,默默坐起来,抓紧被子往自己身上裹,将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仿佛这样就能隔绝眼前的一切。
见状,沈寅冷笑一声,“现在装起可怜来了?你们俩刚刚在床上可不是这副模样。”
说着,他朝门外喊了一声,两名佣人走进来把地上的尸体拖走。
他们机械的动作和没有情绪的脸,仿佛对此事习以为常了。
随后,沈寅转身去浴室拿了条干净的毛巾,用水打湿拧了个半干准备给席容擦一下脸上的血。
杀鸡儆猴,有这么一回,看席容还敢不敢对别人动心思。
走出浴室,发现床上的人没了。
沈寅绕了一下,在另一边的地上发现了席容,他跪坐在地上拿着一把水果刀抵在自己脖子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放我走,不然我死给你看。”席容布满血丝的眼中满是决然与狠厉,拿着刀的手在发抖,却依然坚定地抵在自己纤细的脖颈上,只要再用力几分,便能划破皮肤。
沈寅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然后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席容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等沈寅从抽屉里翻出一根绳子,并走过来的那一刻,席容彻底不淡定了,身子惊恐地往后缩,双眼始终死死地盯着沈寅,“你别过来!”
沈寅步步逼近,带着无形的压迫踏在席容脆弱的神经上,随后,他跟哄小孩似的,拿着绳子蹲在席容面前,淡道:“动手啊,用点儿力,这样能死得快点儿,不然血流得太慢会很痛苦。”
狐狸眼里是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还有隐隐的期待。
仿佛在说:你这一刀下去,我们都解脱了。
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席容惊呆了。
“怎么?怕疼舍不得动手啊?”沈寅抓住他的手腕,在席容错愕的目光中将他拿着刀的手挪到自己的脖子上,“那就杀我,动手吧。”
刀刃紧贴脖颈,隔着一层薄薄的肌肤,席容都能透过刀尖感受到沈寅脖颈上血管跳动的频率。
这一刀下去,沈寅没了,可他也走不了。
“机会在你手上了,来啊,划下去,很简单的。”沈寅轻笑一声,握着席容的手腕微微用力,刀刃压着皮肤划过。
“不要!”席容惊呼一声,吓得闭上了眼睛。
这次没有温热的血溅在脸上,手中的刀被夺走了,一阵天旋地转,他就被压在了地上,再次睁开眼睛,压在他身上的人是沈寅。
“你他妈居然敢威胁我!”沈寅立刻换上一副凶恶的嘴脸,一边拿绳子捆席容的手,一边咬着后槽牙骂道:“是不是每次都要老子把你绑起来你才会乖?”
“你这个疯子!杀人犯!操你妈的,放开我!”席容立刻挣扎。
“放你?让你去跟别人成双对吗?”沈寅眼睛恨不得喷出火,他守在旁边看半天了,要不是想让席容长个记性,那个Omega开始亲席容的时候他就会把人给杀了。
席容气笑了,偏过脸恶狠狠地瞪着沈寅,“我跟谁在一起都不想跟你在一起,要我给你生孩子,你做梦吧!”
多日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完全爆发。
“那就玩把大的,你出去找别人啊!你找一个我杀一个,看你睡得快还是我杀得快!”沈寅气得想打人。
“你这个滥杀无辜的畜生,你他妈也算个人?你那点儿人性都喂狗了吧?”席容破口大骂。
“在生意场上逼死那么多人的席总跟我谈无辜?我要想善良,还不如去庙里当和尚!他们死了是他们自己蠢,”沈寅把席容的手捆得结结实实的,临了了还拍了拍他的脑袋,“我告诉你,我有今天全都拜你所赐!”
这话犹如一把利剑,狠狠地刺痛了席容的心。
尘肺病的最终治疗方法就是换肺,沈寅的外婆当年已经换肺了,人生的最后一段路开开心心走过就很好,若不是席容逼得沈寅走投无路,说不定沈寅陪完外婆最后一程,仍旧待在江城过他安稳平淡的日子,何必来意大利干这些刀口上舔血的活儿。
是,他沈寅孝顺,为了给外婆凑医药费什么手段都用,可是,席容是无辜的。
“你他妈活该!当年为了一两万,让常轩给我下药,我给了你那么多钱,结果说卖我就卖我,就是养条狗都养熟了!你那么喜欢钱,跟钱过一辈子去!”席容气得浑身发抖,“像你说的,我当年就该弄死你,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遇见你!”
要不是沈寅,他不会失去父亲,更不会失去自己的孩子。
都怪沈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