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飞机抵达了法国戴高乐机场,这次要去的地方是东部城区的一个小庄园,这次出来带了很多保镖,加上天太晚了,筹备出国又太累,席容决定先在巴黎住几天,就当散散心了。
在英国读大学的时候,席容在欧洲一些适宜定居的国家买了房子,巴黎也有一套,还是隐匿在一片繁茂的树林的独栋别墅,社区安保森严,环境清幽静谧。
到地方后,保镖们率先下车,仔细检查周边环境确保安全后,才打开车门请席容下车,他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走上二楼主卧,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洒进橡木地板上,席容缓缓睁开双眼,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本是想来法国安胎,却变成了避难,世事难料。
更糟心的是想出去散散心,偏偏外面下雨了,欧洲还处在冬季,一下雨外面就冷得不行,他也懒得出门,干脆缩在屋里静心。
夜幕渐渐降临,雨势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雨滴打在窗户玻璃上,发出单调而沉闷的声响,席容捧着一杯热茶坐在温暖的壁炉旁,一整天都窝在屋里,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心情也如同这阴沉的天气一般压抑。
突然,一阵尖锐的警报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席容身躯一震,手中的茶杯险些滑落,他迅速站起身来,紧张地望向门口。
很快,保镖神色严肃地冲进房间。
“出什么事了?”席容急切地问道。
“别墅周边的警报系统触发了,我们紧急排查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样,可能是雨水干扰了设备。”保镖汇报道。
席容皱起眉头,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经历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他如今可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哪怕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神经高度紧绷。
“真的只是设备故障?”席容质疑道。
“目前看来是这样,我们会加强警戒,确保您的安全。”
也许真是雨水干扰了设备,席容深吸一口气,缓缓坐回沙发上,尽量安抚自己这只是个意外。
小插曲过去不到半个小时,室内灯光突然闪烁起来,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紧接着,一阵冷风不知从何处灌了进来,吹得壁炉里的火苗剧烈晃动,发出“呼呼”的声响,室内温度也降低了好几度。
怎么回事?!”席容猛地站起身,惊恐地环顾四周。
两三个保镖留在席容身边保护他的安全,另一些人急忙检查电力系统。
灯光依旧在闪烁,忽明忽暗的光线将所有人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之中。
妈的,闹鬼了吗?
他们这么多人阳气这么旺盛,不应该啊。
当时买这套房子的时候也没听过有闹鬼事件啊?
啪的一声,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周围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您别慌,我们在这里。”一名保镖轻声说道。
席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摸索着朝声音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沙沙”落入耳畔,仿佛有人在黑暗中缓缓移动。
声音由远及近,每靠近一分,席容的心跳就加快一分。
“谁?是谁在那儿?”席容喊了一声。
保镖们迅速靠拢到席容身边,形成一个保护圈,拿着枪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借着那瞬间的光亮,一个黑影在不远处一闪而过。
没等众人看清,闪电消失了,周围又重新陷入黑暗之中。
“快,打开应急灯!”一名保镖喊道。
几盏应急灯的微弱光线勉强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席容毫不犹豫拿出电话报警,用流利的法语向警方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和地址,接线员表示会立刻派遣警员前往别墅进行调查。
挂断电话后,席容走到窗边,透过模糊的玻璃望向外面的情况,雨滴在路灯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昏暗的环境下根本找不到方才失踪的黑影。
没过多久,警笛声由远及近传来。
还没上门进行交涉,而是先在别墅周围做了一番巡查。
又过了一会儿,检查电力系统的保镖回来了,保险丝被烧了,需要时间修缮,席容又接到了警方的回信:别墅后面的树林里发现了一些脚印,可能有人在附近徘徊。
席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自己的直觉果然没错。
随后,几辆警车停在了别墅外。
院里灯光大作,席容不敢耽搁,亲自去开门请警察进来,门刚一打开,红酒香伴随着雨后潮湿的泥土味涌进鼻尖,高大挺拔的身影将他笼罩在一片黑暗中,熟悉的面部轮廓在院中昏暗的灯光中印下一道剪影。
刹那间,席容大脑一片空白,震惊与恐惧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些什么,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发不出任何声音。
身后的保镖察觉异样,纷纷举起枪对准这个人。
来人迎着枪口步步逼近,极具侵略性的狐狸眼死死盯着步步后退的席容,深邃冷艳的五官在昏暗的灯光下透着一股诡谲莫辨的美,他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屋内的温度顿时又降了几度。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良久,席容终于挤出了这句话。
沈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在这潮湿雨夜中显得格外阴森:“怎么,见到我不应该高兴吗?”
声音低沉而冰冷,让席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想干什么?”席容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一大群人在沈寅身后出现,其中就有警察,沈寅微微偏过脑袋,笑着对为首那位警长说:“抓我回警局吧。”
“瞧您说的,这只是一起小小的家庭电路故障,怎么会上升到私闯民宅呢,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开口。”警长嬉皮笑脸地奉承道。
席容下巴都快惊掉了,猛地想起普里奇家族在欧洲的影响力有多大,沈寅来者不善,浓烈的红酒香甚至让他没办法保持镇定,下意识转身想跑。
后脑勺的发根传来钝痛,席容疼的嘶了一声,身子后仰靠在沈寅怀里。
席容抗拒的样子分外刺眼,沈寅下颚线紧绷,目光一路下滑落在毛衣下的小腹上,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不过分开半个月,却好像一生那么久,席容瘦了一大圈,完全没了往日清贵孤傲的样子,他压下心口的烦躁,朝门外喊了一声:“进来!”
卡罗尔带着一位斯文儒雅的人推开众人走了进来。
“把人放开,不让我们开枪了!”保镖呵道。
“放开……放开我!”席容皱着眉去掰沈寅的手腕,头发被他拽的好疼。
后脑的痛苦很快就解脱了,可后颈却被沈寅握住,温热的掌心覆盖上后颈腺体的那一刻,席容瞬间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