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影的事,生什么气。”沈寅无所谓地摊开手。
席容抿了抿嘴唇,绞尽脑汁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这话他说得已经很委婉了,更难听的他还没说呢。
“看什么?”沈寅问。
席容关了电脑,“宴会厅有个晚宴,我得去。”
“你是来找我,还是来应酬的?”沈寅幽怨地说。
“我不喜欢这种离岸太久太远,风险太高的私人聚会,并且其他宾客跟我们实在没什么交集,我不想做无效社交,”席容静静地说,“要不是你,我不会上船,可是既然上船了,我也得拿出态度来吧,要是让席家其他人知道我上船后天天跟你厮混在一起,他们又要跟我爸告状。”
沈寅啧了一声,“你怎么跟人机一样?没有一丝感情,每天俩眼一睁就是工作。”
“我没陪你吗?”席容说。
“就陪了一个晚上,你看,现在你又要走。”沈寅不悦地撇撇嘴。
“那你跟我一起,人家可以带舞伴,怎么样?要不要去?”席容温和地问道。
沈寅把脸一撇,傲娇地说:“不要,不去,人那么多,吵死了。”
应该是还在生气,席容想哄他,不知道怎么哄,难道要说假如他是Omega的话愿意给沈寅生孩子?那怎么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就算是Omega,那也是席家大少爷,怎么会选择门不当户不对的人,从一开始他就很清楚,沈寅只适合做情人,他也给不了沈寅想要的孩子和婚姻,否则也不会把他往别人怀里推了。
再者,这本来就是个“假如”,不会成真。
席容想了想,轻声说:“你在房间等我吧,走个过场我就回来,很快,你要是在房间里待的闷,就出去玩,船上有好多娱乐设施的。”
沈寅一直垂着脑袋,闷声说:“你去吧,我不去。”
“那你好好待着,别又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席容交代完,秘书就进来了,他换了身衣服就下楼参加宴会去了。
门一关,在席容看不见的地方,沈寅眼底划过一抹狠厉。
妈的,这么久了还没怀上,得想想其他办法。
席容一走,房间就空了,这艘轮船挺大的,行驶在海面上能感受不到什么晃动,窗户一打开闻到的全都是海风。
小风这么一吹,凉嗖嗖的。
沈寅望着空荡的屋子,寂寞涌上心头,才分开不到五分钟,他忽然特别想席容,想见他,早知道就跟他一起去了。
楼下的宴会估计已经开始了,他这么冒冒失失进去找人不太好,于是先用手机给席容发信息问了一下。
等了十分钟,没回信。
席容是不是在跟别人跳舞,所以没接到他的电话?
沈寅一个激灵站起身,直接出门下楼。
舞会是主办方举办的宴会,一半以上的宾客都会参加,场面浩大,光是宴会厅就有三层。
走到半路,遇见了个老熟人。
纪文瑾隔着老远就看见他了,跟身边的朋友告了个别,就向沈寅走了过来。
不知怎的,看见自己这位绯闻对象,沈寅忽然有些尴尬,还有些心虚。
纪文瑾倒是大方坦率,直接开口问:“你来找席容啊?”
“嗯。”沈寅点点头。
纪文瑾上下打量他一番,“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呃……”沈寅看了看自己,不就穿了身灰色套头毛衣嘛,他又没光着身子,再说这件毛衣又薄,他还嫌冷呢,“我又不进去跳舞,就等他而已。”
“我走的时候看见他跟人家谈生意谈得热火朝天的,你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要不,我带你去旁边的酒吧等着?”纪文瑾很热心,怕沈寅多想,她还贴心地补上一句:“席容上船之后就跟我见过面了,该说的都说清楚了,这个绯闻你要是不想继续炒的话,咱们就澄清是朋友就好了。”
“既然你跟他说明白了,那我就没什么意见,真对不起,我不应该骗你。”沈寅歉疚地说。
“害,这有什么,”纪文瑾无所谓地摆摆手,“我要是早知道你跟席容在一块了,我就只当成工作了办啦。”
“这完完全全就是个误会,我们都没说清楚。”沈寅说。
“既然过去了就不提了,你真不用我陪你一起去吗?”纪文瑾问。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
俩人道了个别,沈寅就自己一个人往宴会厅去了。
晚上七八点钟,天完全黑了,宴会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里面的达官显贵都穿着高定的礼服,沈寅一进去,他这格格不入的打扮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
宴会中心的舞池里有许多人在跳舞,另外一大部分人在应酬。
借着身高的优势,沈寅抬头往人堆儿里面一瞅,就看见席容在一大堆人里面假笑,看那样子应该没谈拢,眼底都是不耐烦,既然这样他可不能任性地冲进去把人拉出来,免得惹席容生气,只能找个地方待着等人忙完。
没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往席容身上凑,他就放心的找了个偏僻的角落静静地待着。
宴会开始还不到一个小时,交际网的铺设才刚刚开始。
席容正谈着事呢,秘书低声叫了他一下,并使了个眼色,他循着秘书的视线往不远处看,正好跟沈寅四目相对。
沈寅坐在椅子上,单手托腮凝望着他,那眼神就跟监控探头似的,看得席容浑身发毛。
这小子来这里也不跟他说一声,不会是特意来盯梢的吧?
席容神色如常地继续谈生意,可这眼角余光却不受控制地往沈寅的方向瞟——
他打了个哈欠;
他开始玩手机了;
有人过去邀请他跳舞,他拒绝了;
又有人过去搭讪了;
又有人过去了……
见席容心不在焉,继续谈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于是对方很识趣地找了个由头结束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