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CT了吧?是因为什么原因?”沈寅对这些急性病症还是略有了解的。
“高血压动脉硬化。”席容惆怅地说。
“之前我只知道是心脑血管疾病,”沈寅在他旁边坐下,伸手搂着他的腰,“早知道就不做鸡汤了,那么油腻。”
“还好,我觉得不是很油,不过还是能尽量清淡点儿就清淡点儿吧。”席容将下巴枕在他肩窝,闭上眼睛嗅着近在咫尺的红酒香。
“也只能这样了,”沈寅心疼地吻了吻席容低垂的睫羽,“累了?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饭吧。”
“先陪我这么待一会儿吧,我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席容说。
“你都瘦了,忙得回我信息的时间都没有,”沈寅不悦地嘟囔道,修长的手指搭在席容的太阳穴上轻轻揉了起来,“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席容说。
“真敷衍。”沈寅轻哼一声。
席容勾唇一笑,环住他的脖子,凑过去吻上殷红水润的嘴唇,舌尖试探性地舔了一下,沈寅便立刻会意,立刻张嘴含着他的舌尖吮吸,修长的手指插进发丝里,后脑勺被紧紧按住逃脱不得,沈寅加深这个吻,切身告诉席容自己有多想他。
氧气的流失加重了彼此的呼吸,对方的信息素也由此更加浓郁,席容的舌根被吮到发麻,许多次接吻沈寅都是居高临下地把他抱在怀里,现在也毫不意外地将他按在沙发上,强势霸道的吻让他喘不过来气,脑子越来越晕。
不得已,他只能在沈寅的嘴唇上轻轻咬了一下。
警告的意思让沈寅不得不停下,欲求不满地盯着怀里的人,留恋的又在嘴唇上亲了两口。
“我饿了。”席容呼吸不稳。
“那我去做饭,想吃什么?”沈寅轻轻摸着他的脸,眼中尽是能将人溺毙的深情。
“你做什么我都吃。”席容宠溺一笑。
见他实在是累得不行,沈寅也不敢任性,把外套一脱就去厨房做饭去了。
本来是让席容休息一会儿,饭做好了叫他,结果他愣是跟着进来陪着他做饭,只不过不伸手罢了。
围裙一系,沈寅身上立刻多了一股贤惠温柔的味道。
怕席容无聊,沈寅一边做饭一边跟他讲八卦。
进娱乐圈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吃到观众姥爷吃不到的新鲜大瓜。
“你还记得前两年拿了金翎奖的那个影帝吗?”沈寅问。
席容静静地听着,点点头:“记得啊,长得可帅了,跟你一样当过模特,翻拍一个著名作家的小说出名的,他出道零绯闻呢。”
“你记得这么清楚?”沈寅嘶了一声。
“废话,那个作家挺有背景的,全靠她在背后支撑着,要不然这孩子走不到今天。”席容说。
沈寅松了一口气,“我跟你说,这个影帝有喜欢的人,追人家还没追上。”
“你怎么知道?他就去你那档综艺里做了一回嘉宾,你跟他关系就处理得这么好?”席容笑道。
“不是啊,是席冉跟我说的。”沈寅说。
“我说呢,这小妮子自从进娱乐圈之后就喜欢听八卦,不去当狗仔可惜了。”席容吐槽道。
“哎呀,这个不是问题的关键。”沈寅洗着手里的菜。
“喔,人家有喜欢的人了,狗仔知道吗?”席容双手抱胸站在旁边,跟地主老财监工似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圈里知道的人也挺少,席冉跟我说他喜欢的那个人是个小化妆师,可惜人现在进医院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到现在都没醒,好像成植物人了。”沈寅叹息道。
“啊?”席容惊呼一声,“这么可怜呀。”
“是呀,好像住院快一年了吧,哎呦,他对人家不离不弃的,可深情了。”沈寅感叹。
“那这孩子还真不错,拍戏嘛也挺好,还洁身自好,实在是不错呀。”席容由衷地赞叹道。
“但是他挺难受的,为了让喜欢的人醒过来,经常去求神拜佛,听说最近还想请人做法叫魂呢。”沈寅开始切菜。
席容认真地思索道:“虽说封建迷信不可取,但那也是人心中的慰藉嘛,小时候忘记在哪儿听说过,说植物人就是魂丢了,回不来,也许能试着叫一叫呢。”
“要是没醒,岂不是心里最后一点儿希望都磨灭了?”沈寅反问道。
席容轻轻踹了他一下,“能不说这些丧气话嘛。”
“他找道士叫过魂了,要不然我会这么说?”沈寅轻哼一声。
“也许是那些人的道行不够深呢,你让他去香港找大师……”
“行行行,”沈寅连忙打断他,“这次的电影他也有出演,到时候我跟席冉说一声,反正我是觉得求神拜佛没什么用,要是在神明面前忏悔就能消除一切罪孽的话,那还要警察干什么?”
“所以我说了那是个心理慰藉嘛,再说了,还有好多老板大过年的去寺庙抢头香呢,有些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席容说。
沈寅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那你相信报应吗?”
“呃……”席容顿时语塞。
沈寅转过脸继续忙活,神色恢复如常,“说起来咱俩还真的是挺倒霉的,身边的病人都挺多的,我弟弟也生着病呢。”
“哦,你是说那个信息素是猛禽羽腥的那个孩子吧?”席容眼前一亮,“我记得他,一年前才见过呢,长得真好看,跟洋娃娃一样。”
沈寅斜睨他一眼,“怎么?你看上我弟弟了?”
“有病吧你!”席容骂道,“我夸他长得好看,不就是夸你长得好看吗?”
沈寅哼哼两声。
“他生的什么病呀?上次看见他就觉得他脸色白得有些发青。”席容问道。
“遗传性紫癜,不好治。”沈寅淡道。
“啊,年纪这么小就得了这个病,那你父亲应该很伤心吧?”席容说。
“能不伤心吗?他最疼的就是他小儿子了,成天到晚拿他当个宝贝看。”沈寅酸溜溜地说。
席容见状,也不知道该不该问了,他真的很想知道沈寅的父亲对他好不好,只能迂回地劝道:“百姓疼幺儿,你从小又不在他身边长大,他难免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小儿子身上,那你弟弟的母亲……”
“生下他就去世了。”沈寅说。
席容艰涩地开口:“还真是可怜啊这孩子。”
“可怜啥啊?又死不掉,以后结婚生子,也能美满过一辈子。”沈寅漫不经心地说。
席容蹙眉,“你跟他关系不好吗?你们家,不会也有兄弟相争的事吧?”
“挺好的呀,我回国之后,他还专程来中国看过我,我还带他去吃烧烤火锅呢,他可喜欢了,再说了,我没胆子跟他争,但凡有那么点儿心思,老头子会先他一步对我动手的。”沈寅说。
“你爸,他……他对你不好吗?”席容小心翼翼地问。
“还行吧,也没亏着我。”沈寅脱口而出。
席容抹了把脸,他还一直认为沈寅跟那边的关系不好来着,看来是自己想多了,“那你就别说这样的话,我虽然没跟他打过交道,不过我觉得这个孩子挺不错的,温和有礼,礼貌谦逊,可比你有教养。”
沈寅眉头拧紧不悦地看着他,“你拐着弯儿骂我呢?”
席容啧了一声,“一码归一码,我没见过你父亲也不认识他,再说我一个晚辈又不太好评价长辈,也不能插手别人的家事,不过你弟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
“我知道,我刚刚说的那番话又不是咒他!”沈寅嘟囔道。
“等他下次来中国的话,你跟我说一声,我带他出去玩儿呗。”席容和颜悦色地说。
沈寅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是先管管我吧,你这个项目忙完了吗?”
“完了。”
“不用再出差了吧?”
席容挑眉,“不用,接下来我有很长一段休息的时间。”
“那我们出去玩吧,我想出去玩。”沈寅放下手中的刀,一脸哀求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