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濯眼前一亮,“如果真的坐实了,那沈寅这辈子都翻不了身,”说着,他又想了想,“可是席容要是硬保他的话,这事就做不成,搞不好席容还会跟我翻脸。”
“哎,哪里需要许少您亲自跑这一趟,”温然轻笑一声,“据我所知,您父亲这次想拉的投资人还有远东集团,他们家的少东家于捷之前去过江城,仿佛就是为了席总的事,那他跟沈寅当然也打过交道,与其跟席家合作让他们拿把柄在手上,还不如换个投资人让他们为我们所用。”
许濯激动地坐直身子,“不过,于捷那狗东西现在在家当他老爹的乖儿子,他怎么肯帮我们搞定沈寅。”
“许少还记得之前沈寅身上爆出过一则绯闻吗?”
“不是个乌龙吗?绯闻的另一个男主角是沈寅的朋友。”
“是的,那个人叫裴简,据说于捷他爸欣赏他的才能,想让他进远东,不过于捷好像跟他有仇,俩人不对付,现在僵持着呢,远东集团几乎人人都知道这个事。”温然说。
“哦,若是为了搞死竞争对手,那于捷倒是不会推辞,只是,他现在行事小心翼翼,裴简没什么背景,但是沈寅背后可还有席容呢,他未必会得罪席家。”许濯思索道。
温然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个重大决定,他俯下身,环住许濯的脖子,悲痛万分地说:“于捷先前就跟席家有过仇,两家的关系一直不好,再说,于捷对我有意,若是我去劝……”
许濯顶着一脸心疼的样子,嘴里却说:“这样虽好,但是席容执意想保他怎么办?”
温然转过视线,长睫遮住眼底的酸意,“席总有一个特点,一旦他的东西被别人碰过,他就不会再要了,想离间他们很简单。”
“宝贝,”许濯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你真是我的军师。”
俩人嬉笑着滚作一团。
快到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席容才回到三里屯那套房子里。
助理小吴办事效率高,很快就带着两个阿姨过来了,还让几家奢侈品专柜送来了一些衣服和日用品之类的东西。
仅仅一两个小时,这偌大的房子里就有了人气。
听见他回来的动静,沈寅欢欢喜喜地迎了上来,可是闻到他身上的omega气味,脸一下子就垮了下去,仔细闻了闻,好多Omega的味道混在一起。
“你属狗的,闻什么呢?”席容一把拍开他凑过来的脸。
“去哪儿了?身上一股子味儿,臭死了。”沈寅嫌弃地皱着眉。
席容噗嗤一笑,“吃醋了?”
“这不是吃不吃醋的问题,你自己闻闻你身上的味道。”沈寅义正言辞地说。
席容挑眉,真的拽着自己的衣领闻了一下,故作诚恳地说:“挺好闻的呀,巧克力味儿呢。”
那你还回来干什么?去找那个Omega啊!
沈寅下颚线紧绷,眸中翻涌着怒火,情绪上头的那一刻,这句话差点儿脱口而出,不过后来他又想了想,人家也就去了一两个小时,这么晚还记得回家,他又何必没事儿找事儿呢?
“去洗澡吧,”沈寅语气温柔,“你饿吗,要不要吃宵夜?”
看着挺大度,其实骨子里酸得要死。
这别扭的样子看得席容想笑,他看破不说破,顺着这个台阶下了,“不吃了,明天早上我还要去医院,吃多了睡不着就完了。”
见完父亲,又要去出差,沈寅心里不乐意,面上却不能说什么。
晚上睡在一块的时候,他的不乐意藏不住了。
窗帘并没有完全拉上,清冷的月光洒满偌大的卧室,席容眼睛闭上老半天都没睡着,主要是沈寅太闹腾,背对着他睡了没一会儿又转过身要抱他,抱了没一会儿又转回去了。
席容太阳穴突突直跳,实在没法忽视满屋子的怨气,十分无奈地问:“你怎么了?”
“我不舒服。”沈寅望着他的脸。
席容睁开眼睛看向月色下满脸愁容的美人,“哪儿不舒服?”
“心里,”沈寅说完,又重新抱着他,把脸埋进颈窝里,“放点儿信息素吧。”
信息素一放,今天晚上就别想睡了,回北京这两天俩人净滚床单了,再来一次席容真的遭不住,他把脸转过去,懒得说话了。
沈寅搂得更紧了,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松开点儿,喘不过气了,”席容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你真的……沈寅你真是磨死人了!”
话一说完,颈窝里就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
一想到席容要走,沈寅满心满眼的不开心,心里闷闷的喘不过气,四肢百骸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浑身难受。
以前也没见沈寅这么黏人……
不过席容能理解,毕竟才刚确定关系正式在一起,虽然这个关系有点儿上不了台面,但是好歹在一起了,骤然要分开,别说沈寅难受了,他这么一个冷淡的人都有点儿受不了。
寂静的卧室里传出一声妥协的叹息。
席容捧着他的脸,照着嘴唇上亲了一口,“睡觉吧行吗,都几点了。”
“再亲一会儿。”沈寅反握住他的手祈求道。
月色下,形状漂亮妩媚的狐狸眼中闪烁着晶亮的水光,睫毛浓密修长,光滑细腻的脸蛋散发着羊脂玉似的光芒,席容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了当年那句枕畔芙蓉,感慨一句:“沈寅,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啊。”
沈寅垂下眼帘,得意地勾唇一笑,“你也好看,像画里的人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