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喜欢我……”少年用脸蛋蹭着他的掌心。
“所以,我不希望以后带你回国见妈妈的时候会被别人报复。”沈寅继续说。
“仅此而已?”少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荔枝蜜的味道诱惑般释放而出,手在背后给手下打了个手势,“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沈寅丝毫没犹豫,捧着他的脸蛋亲了一口,随后当着众人的面张嘴咬在少年后脖颈的腺体上,红酒味的信息素缓缓灌注体内。
永久标记的快慰让少年嘤咛一声,踮起脚攀住他的脖颈。
沈寅闭上眼睛,抱起少年走进隔壁房间。
红酒味信息素很快和荔枝蜜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异香,一墙之隔的狭小房间里传出阵阵欢愉声。
永久标记……
席容偏了偏脑袋,一滴眼泪顺着鼻尖滑落在地。
旁边那些人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什么,一个人将他从地上拎起来,带了出去塞进车里,连件衣服都不丢给他,也不知道要带他去哪。
没有道歉,也没有留下把柄,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席容走。
不知前路如何,席容歪在汽车后座上,双手双脚还被捆着,心脏麻木到近乎绝望。
开车的就一个人,席容抬头看了一眼,车前一片漆黑,没走上大路。
忽然,不远处亮起远光灯,一大帮人站在车前等待。
司机连忙踩了刹车,他下车拉开后车门,把席容手上和脚上的绳子解开,抓着他的手腕把他带下车。
刺眼的灯光照得人睁不开眼,席容站在原地适应了一会,看见一个帅气的小男孩跟一群保镖过来,其中一个女Alpha给他披上一件大衣,上面的红酒味让席容有片刻失神。
男孩上下打量他一番,歪着脑袋问:“你是优质Alpha吧?听卡罗尔说,我哥在回国之前曾受到过你的照料。”
照料……
席容咽了下口水,不敢作出回应。
“你好,我是沈寅的弟弟,余玦,”余玦朝他伸出手,“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席容错愕地望着他,沈寅的弟弟,他有弟弟了?再细细端详余玦的脸,虽然只有八九岁的样子,脸庞很稚嫩,不过脸型确实和沈寅有几分相似。
余玦自顾自地牵起席容的手,带他上了自己的车。
卡罗尔和司机交谈了几句,随后其他几辆车开始往废弃工厂赶去。
等汽车发动之后,席容看见他们没跟上前面的车队,而是往反方向走,他疑惑地看向余玦。
不用开口,余玦就好像知道他要问什么,拽了下大衣将席容裹紧,温柔的说:“别怕,他们去接应我哥,你不用担心。”
见人家兄弟感情好,还有了新嫂子,一家子其乐融融,席容在这里面只是一个促成别人姻缘的炮灰,他沉默了片刻,报了个酒店名字,“送我回去吧,拜托了。”
他不想等一切结束后又要跟沈寅见面,更不想祝福他。
余玦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好吧。”
他见席容情绪低迷,也不再说话了,将车内的空调温度往上调了几度,席容脑袋靠在车窗上,疲惫地望着窗外。
快到酒店的时候,席容喊了停。
距离酒店还有一小段路,余玦犹豫地问:“你确定吗?”
席容点点头。
余玦叹了口气,推开车门自己先下车,再伸出手绅士地扶席容下了车。
“多谢你。”席容说。
“是我们不好,不该把你卷进来,你快回去吧,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国外不比中国那么安全,你千万不要太往心里去,不然会过得不开心。”余玦贴心地说。
席容望着他的样子,恍惚中和曾经沈寅温柔的样子重叠了,他喉口酸涩,冲他勉强一笑,随后转身走了。
回酒店还要走过一条巷子一条街。
走进昏暗的小巷里,席容忽然走不动了,身上没有力气,他蹲下身坐在一个台阶上,这里安静没有人,只有天上的星星还发着光。
大衣上的红酒味慢慢淡了下去,席容拽紧衣服,紧紧包裹着自己。
他贪恋这抹味道,就像很久以前贪恋沈寅的怀抱一样。
原本好好的,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沈寅没有按照他的预期分化成Omega,还是因为那句“我不喜欢他”?
过去的记忆有些模糊,当年身为局内人,席容看不透彻,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挺好笑的,他为什么要因为沈寅的一句不喜欢生气?人家又不是天生下来就该喜欢他,该爱他。
从一开始他自己想要的也不过是用钱留住沈寅,就像之前谈恋爱养情人一样,他愿意给沈寅花钱,也愿意去哄,沈寅对他而言就像豢养的一只小宠物,还是会照顾人的那种,时间一长,席容就潜意识认为沈寅是自己的,他就该喜欢我,就该爱我!
可真相出现的那一刻,最初的想法荡然无存,他冷静不下来,他恨沈寅骗他,恨沈寅不喜欢他,恼羞成怒将甩出去的钱作为压榨沈寅的筹码,逼他走上一条不归路。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席容眼中渐渐模糊,红酒和荔枝蜜混合的异样又重新浮现在脑中,他心里好难受。
这三年,他为这个人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的时候无不在后悔,倘若当时他在那通电话里说清楚,说他能救沈寅的外婆,是不是沈寅就不会走,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
曾经,席容对一个人上心是因为没有得到,得到之后也不过尔尔,他也错误地以为对沈寅也是这种感情,难以忘却只是因为没得到,然而沈寅分化的那一刻,就注定他们这一辈子不会在一起,他应该洒脱放手,可他还是想见沈寅,还是想找到他……
整整三年,他找了三年,对这个人念念不忘长达三年,席容可以说服自己因为沈寅一次又一次的欺骗才让他为了报复回去才这么费尽心力的寻找。
可是真的找到了呢?
席容不想提过去的不堪,也不想让沈寅痛苦,他只想问沈寅这三年过得好不好,要不要回国。
他又一次给沈寅台阶下了,仿佛是在弥补自己因为傲娇造成的错失。
他对沈寅的在意和用心早就超出了控制,沈寅对他而言,已经不是附属品了,也不是豢养的小动物,他是席容想用心对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