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求助不了外人,席容迅速按下便捷报警按钮,把手机丢到一边,从墙根底下的一大堆废弃装修器材里抽出一根钢管。
身后的人见他要拿武器,立马扑了过来,还没站起来的席容直接往后一撤,回手用钢管打在他肚子上。
那人疼得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嗷嗷叫。
“给我上!”
一声令下,一大群人乌泱泱地扑了过来。
打不过沈寅,难道还打不过你们?席容冷着脸踹开离他最近的一个人,挥手将钢管敲在另一个的脑门上,整个巷子顿时响起了棍棒打在身上的闷响和各种哀嚎声。
他们人太多了,席容再怎么还手也挡不住这么人对他一起动手。
他这边刚挥手给旁边人甩了一闷棍,腿就给上一个倒在地上的人抱住,他一个没站稳,身子往后倒去,有人趁这个机会往他胳膊上来了一棍子。
剧痛让席容眼前白了一下,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又一棍子直接补在脑门上。
这下完全麻了,连痛的感觉不到,只感觉有温热的东西流到眼角,理智在脑海中飘远,恍惚中他又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好像又有一大群人挤进了这个巷子。
紧跟着,裴简的声音忽然响起,“干嘛呢?”
所有的声音都停了下来,席容眼神涣散,意识迷离之际,他听见于捷的小弟对裴简说了一句话:“怎么是你?”
小巷外响起震耳欲聋的警笛声,席容闭上眼睛,什么都听不到了。
裴简看着额头直流血的席容,倒吸一口凉气,他赶紧蹲下身探了一下鼻息,还好,还有气,他来得不算晚。
警察很快冲了进来,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抓了,伤者全数送医。
冰冷的病房里回荡着细弱的哭声。
席容皱了皱眉,艰涩地睁开眼睛,窗外一片黑暗,头疼的快要炸开了,耳边的哭声越来越清晰,他艰难地转过头,看见正哭得梨花带雨的席冉。
“哥,你醒了,”大颗大颗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席冉声音哽咽,轻轻握住他的手:“你还有哪里疼吗?”
漂亮的眼睛都哭肿了,席容看得一阵心疼,对她扯出一抹笑:“还好。”
“医生已经给你做过检查了,身上有几处淤伤,还有点轻微脑震荡,你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席冉关切地说。
席容点点头。
“跟着你的Omega看见事情不对劲就赶紧联系我了,可我去的还是有点儿晚,不过裴简去的比我快,那帮人已经全部被抓了,是于捷派来的,但是……你我都知道,他们这种人,不会把背后主使供出来,有人把罪全认下来了。”席冉说。
既然如此,寻衅滋事就只能到此为止。
要想让席容打落牙齿活血吞是不可能的,即便不把于捷弄死,他也要扒他一层皮,席容默默地看向窗外,眼中杀气凛然,“裴简有没有说什么?”
“他去警局做笔录了,也没说什么啊。”席冉诧异地看着他。
席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在贺辞的面子上,我一直没动他。”
“他怎么了?”席冉一脸茫然。
“他跟于捷的人认识,”席容狠声道,“找人盯着裴简,过两天我要去香港。”
“是要去找沈寅?”席冉连忙劝道,“哥,你出事的第一时间我就告诉大伯了,他说要你出院之后立刻回北京,不让你再继续留在江城,香港他不会同意你去的。”
“我还在江城,去留都在我。”席容淡道。
“那你给他回个电话吧,他很担心你。”席冉说。
席容点点头,“我知道。”
席冉走了之后,席容马上就给父亲打电话,对面接通的一瞬间就急得不行,“你怎么样啊?伤得重不重?医生怎么说的?伤还疼不疼啊?”
席容心里的烦闷消散了一些,和颜悦色地说:“还好,伤的不重,医生已经给我包扎过了,住两天医院就没事了。”
“那就行,”席怿江长舒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你别在江城住院了,回北京住院休养吧。”
席容挠了挠额头,结果不小心碰到了脑袋上刚包好的伤,他疼得差点叫出来,还好忍住了,他清了清嗓子,“我现在暂时回不去,等在江城休养好了再回去吧。”
“于捷那小子现在还逍遥法外呢,你要是还待在江城他又对你动手怎么办?听见你在江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担心的饭都吃不下去,你要是真出事了,你爸我还活不活?”席怿江的情绪有些激动。
席容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保镖看着呢,再说我这几天都在医院不乱跑,至于于捷那边……”
“你叔叔已经找人查了远东的两批货物,他们估计已经焦头烂额了吧。”
“哈?”席容有些惊讶,他叔叔竟然率先给远东使绊子,他有这么好心?
“不管怎么说,你给我尽快回来。”席怿江催促道。
“爸,我真的,暂时真的回不去,这边还有一大堆事得我亲自处理,你给我十天,哦不,一个星期,办完之后我一定回北京。”席容哀求道。
席怿江沉默了片刻,“行,不过你出去一定要带保镖。”
“好好好。”
又聊了半天,席容总算把他爸的脾气给哄了下去,看了下时间,都快凌晨一点了,老人家这么大的年纪,担心他担心到茶饭不思,还熬了夜,席容心里极其不是滋味。
醒了没一会儿,头疼得不行,他又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席冉带着粥来看他,刚擦干净勺子准备吃早饭,保镖的消息来了。
裴简昨天晚上连夜去了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