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好歹?!”
沈寅折返回来,几步走到席容面前,把人吓得往后撤了一脚。
先前被按在地上差点碰到腺体的恐慌再次浮现心头,席容下意识就想钻进车里逃跑,但是尊严把他劝住了。
察觉把人吓到的沈寅抓了下头发,神色缓和地说:“我说了不需要你送,你还是回去好好做贺辞的工作吧。”
“不用就不用吧,你凶什么?”席容气息不稳。
“到底谁在凶谁?”沈寅简直想笑。
席容深吸一口气,赌气一般开车走人了。
沈寅望着远去的车屁股,心口那股火气始终没法平息,无论是家世还是社会地位,乃至个人能力,他都没办法跟席容平起平坐,他们的地位不对等!
席容没他这么敏感,他回去吃了一顿饭,立马想到了解决的策略——
沈寅的脾气向来起伏很大,刚住一起那段时间,沈寅生气他都是靠送礼物解决,上次他羡慕裴简的生日是块百达翡丽腕表,这次大不了这次送他一个更贵的。
周一去学校之后,席容立马把这块手表送了过去。
没办法,谁叫周六日沈寅都不去他家呢,他找不到人。
可沈寅拿到之后就淡淡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就没了任何反应,中午晚上回去吃饭他整个人也闷闷的。
这下换成席容不开心了。
晚自习第一节,他叼着笔,看着窗外的树影发呆。
从他开始接触“性”这个字开始,不论喜欢还是爱,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人,一般能用钱解决的事他都不多废话,钱可以给,感情也可以给,玩过了,睡过了,新鲜感一过,什么丑的美的,也就那样。
他从没像今天这样在一个人身上费那么多功夫,停留这么长时间!
简直都不像他了。
席容心烦得不行,十分钟之前给沈寅发的信息他到现在都没回,这王八蛋上课睡着了吗?晚自习连续两节课下课都没看见沈寅了,他又给陈靖晓发信息,这小子回得倒是快,说沈寅请假了。
请假?怎么不告诉他?
不会是他外婆出事了吧?
席容不免得有些担心,连忙问陈靖晓。
陈靖晓:他身体不舒服。
席容把手机放回抽屉里,眼神空洞地看着物理老师在黑板上写的天书,他发烧的时候沈寅照顾了他一夜,那沈寅不舒服的时候自己是不是也该有些表示?
可是想到沈寅最近对他爱答不理的样子他就恼火,他都已经低头成这样了,沈寅还蹬鼻子上脸,病死他算了……
不过,沈寅病得怎么这么突然?
联想到之前他阴郁不开心的样子,和自己快到易感期的时候好像……
等等!
沈寅是不是分化了?
咯嘣一声,塑料圆珠笔被他咬碎了,席容呸呸两声吐掉嘴里的塑料渣子,当庭举手,“老师,我身体不舒服,我要请假!”
还在做题的席冉诧异地看着旁边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的席容,“你怎么了?”
“别管!”席容警告出声。
“那你快去医务室吧!”物理老师连忙放他走。
然后席冉就一脸懵逼的看着她哥激动的跑出去了,那架势,就跟赶着去拍急支糖浆的广告一样,哪儿有半点儿不舒服的样子?
还没到学生放学的时候,周围的居民区格外安静。
一跨进院子里,席容深吸好几口气,平复下激动的心情,脚步沉重的走上楼。
在楼下他没看见屋里有灯,无法判断沈寅是不是回来了,可直觉告诉他,沈寅一定在里面!
拿出钥匙打开房门,月光倾泄而下洒在客厅里,白色大理石地板立刻像铺了一层雪一样,而最里面的卧室门,正悄悄紧闭着。
席容激动地连门都忘记关了,几步走到卧室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的时候犹豫着要不要释放信息素,如果沈寅不在,那别人不会闻到他的信息素,如果沈寅在,那他的信息素会安抚易感期的Omega。
人生第一次主动想释放信息素,席容紧张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优质Alpha的信息素在身上散开,缓缓飘向四周。
咔嗒一声,门开了。
浓郁的红酒味宛若山体倾轧一般扑了过来,令人头晕沉醉的味道让席容就跟喝了酒一样,反应一瞬间就迟钝了,他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直到屋里的呼吸声越发清晰,席容才猛然清醒。
Alpha……沈寅怎么会分化成Alpha?
Alpha不能出现在另一个处于易感期的Alpha的领地,席容立刻反应过来,想将门关上。
可门却被一道强劲的力度按住了。
月色笼罩下,沈寅的脸上仿佛附着一层冰霜,深邃的眉眼中翻腾着令人恐惧的杀意和欲望,依兰花的味道更加清晰了,他猩红的眼眸立刻锁定眼前这个信息素比Omega更能诱惑人犯罪的Alpha。
席容赶紧松开门,转头就往外面跑,可还没跨出一步,沈寅就从后面将他抱住了,结实的手臂绕到他身前,紧紧地将他圈在怀里。
后颈蓦地感受到陌生的气息,尖锐的东西在腺体上扫过。
席容瞪大眼睛,战栗不已。
沈寅要标记他……
就是这里,散发出依兰花香的地方,沈寅眯起眼睛,同类的入侵本就让他恼怒,偏偏对方的信息素还这么能催情,易感期繁衍生息的念头让他想占有这个人,这也是最羞辱同类的方式。
尖锐的虎牙搭上腺体,轻而易举咬破后颈最嫩的皮肤。
剧烈的刺痛让席容完全清醒了,他在沈寅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趁他吃痛松了力道的一瞬间终于挣脱出他的怀抱,倒霉的是刚跑两步,膝盖猛地磕到了茶几上。
席容疼得闷哼一声,不由得弯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