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飞在父亲离开后不长时间便动身去拜访大将军沈林。
沈林,世袭爵位、官居一品、领大将军衔、统全国兵马。虽位高权重、对皇室却忠心耿耿,手下虽有东南西北四位定远将军、镇远将军、安远将军、威远将军卫戍边塞,却毫不懈怠,经常轮视四方,鲜有在京。
近因南疆局势复杂,在由北方穿越国土直达南郡途经京畿顺便就敏感问题请示策略时,恰逢摄政王抱疾、不能署理政务,不免在京盘桓两日。
看得出来,沈林对于墨飞的来访是颇感意外的。
也难怪,这个谜一般的长王子二十余年来,不但绝少涉足朝野官员圈中,就连与民间各社团、组织也鲜有往来,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王室另类”。
饶是近年来沈林与凌风关系微妙,吃惊之余心里却莫名生起一股兴奋。急忙吩咐管家:“快,先请长王子客厅用茶,我这就去见他。”
沈林刚转过屋角,就从高绾窗帘的窗口看到一个身材高挑、体态适中,同样是一身华服的青年侧影。只见他正站在屋子中央,饶有兴趣地观赏着面前的柱灯,管家钱彰在一旁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
沈林三步并作两步地迈上台阶,终于在面对这个昔日的玩伴时开口说道:“我是该喊你一声‘大哥’呢,还是该称呼你一声‘大王子’呢?”
墨飞抱歉的对钱彰轻点一下头,迎上沈林的目光:“真不知道心直口快的你是如何在官场中厮混的。”微微一笑又接着说道:“现在,我希望我的兄弟先陪我去看看爷爷,因为等会儿还有事要同大将军商量。”
“大哥……”沈林一下子扑了过来,一双大手紧紧地握住墨飞那白的有些近乎失真的、犹如女人般修长细腻的手。
“爷爷的身体现在怎么样?”墨飞依旧是轻言慢语。
“还行,就是在十几年前就用上了烟土……”
“我听说了。我这次就带了点过来,是拜托朋友配制的丸药,里面好像有延胡索、马钱子什么的,能更好的缓解疼痛。不过此药虽已基本确定了配伍,细微之处还需完善,朋友那边我已交代过,他以后会定期来府上,有什么情况,你们随时沟通。”
“两年前市井中传闻你拜托一个号称‘药神’的莫逆之交调配一种‘逍遥丸’,莫不是大哥早已……”沈林鼻头一热,竟说不出话来。
“他老人家是为了国家和人民才落下的这个病根,这几十年来一直饱受伤痛的折磨,即便他不是我们的爷爷,这样做也是应该的。”
“大哥!……”
“好啦,我们过去吧,待会儿还有事要谈呢。”
“这么说你这是要...亲政...么,其实,你早该进入……”
“眼下的时局你也清楚,我只是暂时帮助父王度过眼前的困境……只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