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凛寒望着她片刻,神色复杂,最终缓缓道。
“太子谢凌渊,听闻云皇后当年怀胎便不慎中毒,毒素转移至腹中太子,致使其自幼身中几种奇毒。”
“云皇后被迫送其至宫外于定安解毒修养,至此分别二十年,云皇后因残毒和自责身体愈下,太子更是病弱至今。”
“为何此时下旨召回京呢?”苏念话刚落,便见萧恒缓缓走来,手中拿着一封信。
“阿念,京中来信。”言毕,便见其欲言又止。
苏念缓缓接过,见封面是阿念亲启,是阿尘的字迹,心中顿感如数针扎,密密麻麻。
“夭夭如晤:
想必信送至时,圣旨已到,陛下以云皇后病重为由,将太子召回京,将你赐婚于太子,以形成皇子之间的制衡。此婚事我定会想办法,你且安心。
如今朝堂之上,势力错综复杂,以你们的聪慧,定也知苏伯父之死不简单。
此事我猜测可能牵涉朝堂之上,阿念你莫继续查下去,交由我便可,你切莫万事忧心。
书不尽吾念,愿卿安好,待汝归京。
南颜尘。”
“若尘所言甚是,你安心便好,交由我们即可。”苏凛寒实在不愿见小妹涉险,思索片刻,对其言道。
“阿兄,我不想他涉险,圣旨已下,岂会轻易取消婚约,况且父亲一事,我定要和你们一起查,你莫和他一起劝我了。”苏念双眼瞪圆,小脸红扑扑,而后又言。
“兄长,我想你更能明白我的心情,父亲枉死,背后真凶却逍遥在外。”
“我身为父亲的女儿,和你一样无一日不担心,追求真相也是我想要做的,你怎地就忘了,以后莫要再劝我了。”
苏凛寒闻此,伸出手摸了摸苏念的头,随后笑道。
“是啊,夭夭长大了,夭夭聪慧又勇敢,我们一起查清真相,将其公之于众。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阿兄都支持夭夭。”
“书信中也说不清,我归京后亲口和阿尘说罢,阿兄,我想先自己静静。”
苏凛寒看着苏念微红的眼眶,转身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心疼不已,最终还是作罢。
雁门关城墙上。
苏念低头看向州城内百姓灯火通明,安居乐业,抬头望向京城的方向随后闭眼陷入深思。
“小哥哥,你又是谁啊?”
“你怎么不说话?不高兴吗?”
“你若拜我为师,他便是你的师兄。”
“好呀好呀,小师兄,小师兄。”
“别叫了,真吵。”
“你说话了,小师兄声音真好听,不叫你小师兄,那你叫什么?我叫苏念,你可以叫我夭夭。”
“…南颜尘”
“那我叫你阿尘好啦。”
“阿尘,你教教我。”
“笨死了,这样……学会了吗”
“还笑,摔成这样还笑,小花猫一样。”
“连棋都下成这样,我教你。”
“别难过,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我和你一起去,我不放心你……”
“你别睡…别睡…再坚持一下…马上就有人来救我们了,别留下我一个人。”
“阿尘,对不起,你别管我了,赶紧回雁门关,我好冷,我撑不住了。”
“不,你不能死,你若死了,我就陪你一起死在这。”
“你别睡,撑住好不好…”
“阿尘,对不起,我不该如此冒险私自去找爹爹他们的,我实在太担心了,致使你也被困寒冷的山洞…”
“若我没跟去,你就死了你知不知道,你知道那天你在我怀里温度多凉吗?你知道我有多怕吗?”
“傻瓜,以后不要再莽撞行事了,多危险你知道吗?就凭你现在这三脚猫功夫。”
“我以后会更加谨慎的,不会这么莽撞了,我会好好学武的。”
“过来。”那是第一次南颜尘紧紧将我抱住,双手都在颤抖。
“夭夭以后是要做大将军嘛?颇有女将军的风范了。”
“阿念别练了,歇会…”
“我要回京了,我要做我该做的事。”
“非回不可,我有我该做的事。”
阿尘我们有缘无份,爹爹守得住这万千百姓灯火通明,却没防住小人,多令人心寒,且无一人知晓。
我恨更有不甘,父亲的真相我定要查,嫁与太子未必不是好事,几行清泪确是再也忍不住缓缓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