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完后,祁扶就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转移话题开始回忆高中生活,安温云记不起来这些事,但听听他说也是好的。
后来或许是说累了,祁扶就离开了。
安温云坐在床上,猫耳被放在床头柜上。
从祁扶的叙述中来看,原主并不是所谓的绿茶,而是个很善良的男生,高中喜欢救助流浪猫,但在大学就没了音讯。
或许是出国了,又或许是家里人刻意隐瞒,反正消失的那段时间必然发生了很重要的事。
想要消失很容易,但现在为什么又出现在大众眼前?
安温云不是侦探,推测不出有效信息,他也不准备探索过深。
只要现在一切安好,父母健康,就是最好。
咔哒门被打开了,沈时裕出现在门前,男人身上带着冷气耳朵红红的,发丝中耳垂上有闪光在若隐若现。
他带上门,拉开外套拉链,走进来什么都没问,只是说了句,“聊完了?”
“嗯,祁扶回去了。”
话毕,沈时裕就没再回答。
安温云咬咬嘴唇,看着人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决定说出口,“我把失忆的事……跟祁扶说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告诉男人,来汲取些什么。
刚说完,沈时裕面色有了轻微变化,但又似乎怕吓到安温云,又放缓神色。
他的声音有些低,“你认识他吗?”
安温云眼睛轻眨,“应该认识。”
沈时裕深吸一口气,坐不住直接站起,安温云见此下意识后撤,两腿之间随着动作留出缝隙来。
“你就不怕有人拿你失忆的事做文章?你怎么敢确保……”沈时裕单腿跪在对方两腿之间,双手撑着床榻,将安温云逼得后仰,担忧隔音不好还压低了音调,“祁扶他一定像表面那样,是个好人?”
背后窗户好像没关紧,缕缕冷风吹进屋内,安温云裸.露的脖颈有些发凉,手指蜷缩不敢直视男人的双眼,“失忆这种事,就算昭告出去,也不会引起什么风波。”
“再者,我这样说,才能降低祁扶的警惕心,但从他口中呈现的我中,并没有发现什么漏洞。”
他抬眼盯着男人漆黑的眼眸,对方也没移开,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直到有一阵风,恰巧将沈时裕耳边的发丝吹起,露出里面的耳垂。
安温云看见泛红的耳垂,和上面崭新的耳钉,眼中不由得闪过惊愕,“你打耳洞了?”
沈时裕没有回答,只是抿着嘴。
安温云放松了身体,两人保持沈时裕在上手臂圈着,他在下坐着仰头的动作,闪着光的耳钉刺入眼中。
他伸出一只手,盖在人还没回温的手上,两枚戒指交叠,“别担心,我这么做,必然是有把握的,而且我并没有告诉他我全都不记得的事,只是说有点点丢失。”
说完他笑笑,清晰感觉到手下的那双大手,手指一顿。
沈时裕再度凑近,两人距离再次骤然缩减,“你在和我报备吗?你很信任我?”
安温云被问懵了,但还是点点头,就算没有父亲在中间搭桥,他也总是下意识信任男人。
他知道这样不好,但他克制不住。
沈时裕望着人眼眸,忽然道:“我答应他会保护好你。”
安温云眉心一颤,对方口中的“他”,除了父亲并无其他人选。
闻言,他没由来的有些失落,想到昨日男人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缓缓道:“所以……”
你保护我,只是因为答应了父亲吗?
这话他没说出口,空气中弥漫着旖旎的气息,沈时裕目光沉沉,回温后涌上红润的唇瓣张合。
“这不仅是安元才先生的意思。”他顿了下,目光缓缓下移,落到人微微颤抖的嘴唇上,“也是……”
被盯着的地方,仿佛烈火在其中灼烧,安温云想也没想,就打断了男人即将说出口的话来。
若是让对方说出口,后果或许不可收拾。
他目光在男人面上游走,最终定格在耳垂上,“你的耳钉很好看。”
男人呼吸一滞,安温云伸出手穿过挡在前面的发丝,轻轻落在那枚冰凉的耳钉上,头微微侧了些。
“疼吗?”
沈时裕余光捕捉人的动作,温声道:“不疼。”
言罢,心中仿佛延伸出牵丝线,缕缕捆在手腕上,带着男人的手,慢慢的、慢慢地覆在安温云的双眸,只能看见手下圆圆的鼻尖,以及那张始终无法移开视线的嘴唇。
手心中,还能感受到眼睫前端的轻微颤抖,全部通过手心传达。
视线一下变得漆黑,只有朦胧的光透过指尖,安温云抬起的那只手停顿半空,没有阻止沈时裕的动作。
也或许是一时的纵容,男人另一只手从安温云的手底抽出,牢牢握在耳边的手腕上,仅凭床榻上的一只腿支撑着身体。
猛地,安温云手腕传来一股拉力,整个人被迫向前,由于看不见担心自己与男人之间的距离太过危险,只得仰着头,露出白暂脆弱的脖颈,嘴唇微张。
透过嘴唇可以看见其中殷红舌尖,沈时裕呼吸加重,他只需要轻轻用力,就能将等待已久的人压在身下,带回家中等待记忆恢复。
他们还可以像从前那般。
相拥而眠。
屋内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沈时裕喉间干燥喉结上下滚动,他垂下眼帘侧过头缓缓靠近。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沈时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