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黛诧异。
沈卓然挣扎着想要站起,却身子无力又重重坐下。
霍唯忍不住了,太重了,他又撑着陈术大部分重量,再在门口停下去他就要背不起了,他还要长个子,可不能被压矮了!
“来,让一让了让一让,让我进去!”
霍唯撞开门,连带着陈术脑袋也狠狠一撞,横冲直撞进门随意往地上一丢,瘫坐着喘气。
魏玉年侧眸,对苏黛道:“今日休沐,听阿姐来了此处,我来找她,正巧遇到陈术鬼鬼祟祟……”
话未说完,“咚”一声,沈卓然重重倒下。
苏黛忙越过魏玉年,走近扶起探了探脉搏。
她去的快,未注意魏玉年暗沉的眸子。
好在迷药剂量不大,对身体没什么损耗。这会儿只是药效还没过去,无碍。
她将披风提起裹住沈卓然,手中微微一顿,有些诧异,披风不是魏玉年的……
魏玉年眼睁睁看着苏黛从他眼前越过去,微微皱眉,有些不悦,却也不清楚这股不悦从何而来,倒是看着瘫在地上歇息的霍唯,心下莫名更不舒服了。
他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霍唯道:“完了没啊,咱们走吧?”
沈卓然强撑着透了两杯清茶,神志恢复几许。
她抓住苏黛道:“也带上我!”
她自小在西北长大,民风淳朴,哪里见过华京这些弯弯绕绕,她只想入朝为官,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身为女子,或可帮一帮别的女子罢了。
谁料今日赴个宴都会被人在茶水里下了迷药,甚至连罪魁祸首都不知晓。
不对,她瞥了一眼陈术,要不是没了力气,她高低得给他两拳教他做人!
苏黛扶起沈卓然,点头:“我们走。”
还是快些离开的好,迟则生变。
霍唯爬起来拍拍衣衫正准备走,便听魏玉年沉声道:“晚了。”
霍唯不知道什么意思:“什么?”
苏黛闻言移至窗前探身,便见陈婉清引了些人来,边走边道:“方才我的狸花便是在这里不见的。”
她指了指客房的方向,又道:“劳烦各位姐妹们帮我找一找。”
说罢还装作焦心的模样:“这点小事,我不好惊动长公主,只能劳烦各位姐妹们了,日后有需要的,唤我一声即可。”
随她来的都是平时里关系要好的高门贵女,便是看在情分走这一遭,哪里还需要这般客套。
“婉清姐姐这么客气做什么,左右一只狸花而已,我们帮着找一找就是了,跑不到哪里去的。”
“是啊,放心罢!”
陈婉清见状便放了心,趁着大家都在找狸花的时候,她暗暗凑近客房……
陈术还未转醒,若是他们一行人被发现会很麻烦。
苏黛道:“霍唯,你从后窗将阿然带出去,我观察过了,后窗临近水岸,与前院不互通。”
霍唯道:“那你呢?”
苏黛:“我随后就来!”
霍唯看一眼魏玉年,见后者不仅无动于衷,反而置身事外像看好戏般,忍不住问:
“那他呢?”
方才他便想说了,一进门他就察觉苏黛对这人就有些不一样,偏偏此人还一副置身事外云淡风轻,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模样,一点也不知道着急,只他们几个急得团团转。
霍唯有些看不惯他。
魏玉年闲闲瞥他一眼,并未说话。
霍唯见状更气了。
苏黛道:“好了,快带她走,我自有办法脱身。”
有什么办法?
她也从窗子翻出去。
眼看陈婉清离客房门口越来越近,霍唯只得作罢,扶起沈卓然道了句 “得罪了”。
霍唯带着沈卓然从后窗逃出后,苏黛道:“我们也走罢。”
她比划了一下窗的高度,却发现魏玉年根本没跟上来,她奇怪回头。
只见魏玉年立于原地,不见表情。
她低声道:“过来啊!”
魏玉年沉默片刻,才一步一步靠近她,待走近,却听他道:“你如何认识的霍唯?”
都什么时候了,苏黛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有什么事出去后再说,霍唯打晕了陈术,我们不能留在这儿。”
说罢,她拉起魏玉年,却拉不动。
后者眸光沉沉,令人捉摸不透。
几乎同时陈婉清推开客房门,魏玉年搂着苏黛翻身上了房梁。
苏黛差点惊呼出声,捂住了嘴,失重感使她紧紧攀住魏玉年,不敢松手。
偏生魏玉年好整以暇地看着苏黛,温润如玉的君子此时眼中带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