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陪,陪睡。”
这少爷不会还是处男吧?
宋子涯突然想起,自己应该去晾晒被子了。
今天的天气不错。
“那少爷,要不你先帮我把被子晒了?”
周池的脸肉眼可见地为难起来。
“我开玩笑的。”宋子涯耸耸肩,抱起自己的被子就准备上楼,末了添一句。
“昨天那件事也是。”
她近乎是忍着笑跑到楼顶的。
阳光正好,破除这些天积郁的霉气。
宋子涯把杂七杂八的东西整理好,接着把被子晾晒好。
做完这些,她回到房间。
意外看到周池的手被猫挠了。
“小流浪!”宋子涯指着猫骂道。
猫做完坏事,一溜烟,从窗户逃跑了。
嫣红的血痕鲜亮地在周池手背上显现,缓缓流出一点血液。
该死。
宋子涯没想那么多,抓着周池就去自己房间的洗手池。
被猫挠了,至少要冲洗个十几二十分钟的。
这样能降低狂犬病发概率。
洗手间的水龙头哗啦啦地唱歌,宋子涯也没心疼水费,主要不是她交。
她心疼的是,狂犬疫苗的钱。
“直接去打疫苗吧。”周池说。
“我陪你去。”宋子涯决心负起责任。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也是大少爷给的钱。
周池没有反对也没有认同,他跟着宋子涯出了N大,看着宋子涯拦了辆出租。
“师傅,去疾控中心。越快越好。”
这是最近的能打狂犬疫苗的诊所了。
宋子涯小时候打过一次狂犬疫苗。
印象中,还是被狗咬了。
只记得超级疼,还被宋母骂了一顿。
周池安静地看着窗外,他的背很直,仿佛坐的不是一辆破烂出租车,而是迈巴赫。
窗外细碎的阳光穿透树叶,洒在他长而翘的睫毛上。
像是凤尾蝶的尾羽,轻轻颤动。
宋子涯有些嫉妒地想,他的睫毛比自己的长。
不过,没有自己的浓密。
她平衡了。
到了诊所,周池自己抢先付了疫苗的钱,宋子涯只能看着。
白炽灯下,男人微微蹙眉,脸颊似乎有一滴虚汗。
“不怕不怕啊。”负责疫苗接种的护士随口一哄,接着打下疫苗。
宋子涯总感觉他快哭了,眼眶红红的,似乎含着泪光。
应该真的很痛。
“这是你对象?”见宋子涯看得入神,护士八卦。
“不是不是。”宋子涯连忙否认。
干,她刚刚脑子里闪过一堆奇怪的想法。
宋子涯感觉自己应该是性/饥/渴了。
打完疫苗天都黑了,宋子涯想回研究院收被子,周池自然也陪着她。
闭塞的小房间里,一张过于简陋的床,周池再三确认,这就是宋子涯的房间,而不是什么临时居所后,挑了挑眉。
“出去开个房吧,我出钱。”
宋子涯差点疾呼老板大气。
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正常的床了。
周池带她去了希尔顿,当然,还是打车。
宋子涯总感觉周少爷是真拼命,为了解读古籍简直要把整个自己倒贴进去。
还折了一条手臂。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意林里的立本人都得自愧不如,夸一句拼命三郎。
宋子涯是土狗,以前没住过希尔顿,甚至路过都只敢远远的看一眼。
今天也不知算不算一种别样的圆梦了。
周池开的是大床房,前台很抱歉地告诉他,今天的总统套房都已经被定完了,只有大床房。如果他需要的话,可以帮他联系别的分店,希尔顿会专车接送。
今天什么日子,希尔顿总统套间都没位置了?
“不用,就这个吧。”周池的声音听着很沙哑,看起来他是真的累了。
宋子涯一边咂舌,一边跟着周池刷卡上楼。
希尔顿的一切都是高级而整洁的。
比宋子涯的工作台,都要整洁。
“那我先去洗澡?”
“随你。”
——周池仍打算履行他的承诺?
宋子涯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懂他。
明明那样嫌弃她的房间,明明可以选择无视她奇怪的请求,明明她告诉了他这只是一个玩笑——却还是带她这个疑似病原体携带者来了酒店。
宋子涯有些不太适应地拧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流过身体。
她挤出一点沐浴露,橘子花的香味笼罩了她。
可能是宋子涯人生中,第一次如此虔诚地沐浴。
在等待周池洗澡的过程中,宋子涯很鸡贼地把灯关了。
不是这样,她真不好意思入睡。
更别说,面对一位可能是袒胸露乳的仁兄了。
淅淅沥沥的水声终于停了。
宋子涯深吸一口气。
房间里安静地仿佛只有毛巾擦拭身体的声音,以及用吹风机吹干头发的声音。
空调兢兢业业向外送着暖,她莫名的口干舌燥,脸上发热,心跳加速。
黑暗中,她感觉到青年沉重地躺进她的身侧,隔着被子,似乎有些犹豫不决地、环上她的腰。
“睡吧。”
周池似乎,真的只打算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