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看起来像是迷路了,需要帮助吗?”
玛丽安娜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她头发略微凌乱,面前竟出现了一个跨着骏马、风度不俗的金发男子,行头看起来像个美国牛仔(就像大表哥里的亚瑟·摩根),意大利语倒是说得很溜。
真是巧了,那人原来是未来的SBR选手之一—曼登·提姆。他怎么来那不勒斯了?
噢,这个男人不是曾经自称走南闯北、四海为家吗?那就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了。玛丽安娜见他心眼还挺好,赶紧顺着话讲起自己的担忧,她那独自行路的长子或许遇到危险了。
“是的,我刚才确实听到了动静,面对这样的事,我是绝不能袖手旁观的。如果您愿意的话…”
他潇洒地朝她伸出手,表示自己可以效劳。她没有像当代妇人那样羞羞答答不敢搭话,而是匆忙道过谢,便跨上马背坐在他身后,两人一起去找杰洛。
…
“唔唔!这些人到底是谁啊?”
杰洛正在追逐一个抢走老妈背包的陌生家伙。但他没想到这竟是团伙作案。几个人忽然闪现,朝他开枪射击,其中几颗子弹射中瓦尔基里脚下的陆地,马儿受到惊吓,不断抬起前蹄,高声嘶鸣。杰洛自己不慎被击落马下,却没有伤到要害处。他吃痛地从地上爬起来,心里没有恐惧,反而充满了愤懑不解,他一边寻找着铁球,一边对爱马大声喊道:“瓦尔基里,快点跑!”
正当黑衣人把他捆绑到旁侧一棵大树上时,马儿灵敏地发觉主人遭遇不测,鼻孔喘着粗气,不断踢蹬着蹄子。护主的瓦尔基里忽然奔过来,一蹄把那人踹出几米远,杰洛背着手扔出口袋里的铁球,立刻反客为主。
“你抢劫也不看看抢的人是谁!”
这伙人没料到这个毛头小子身怀绝技,一个个都傻了眼,脚底抹油开溜了。
…
曼登·提姆他们姗姗来迟,杰洛以为歹人又卷土重来,正手握铁球蓄势待发,很快就看到曼登背后的老妈。
他嚷道:“你…你又回来干什么啊!”
“你是不是受伤了,快让我看看!对了,你还不能站起来,伤口会裂开的!”
玛丽安娜没带止血绷带,她掏出手绢,把它撕成一绺绺细布条。曼登·提姆夸赞道:“遇到这样的事,还能临危不乱,夫人真是少见的有胆识的女子啊。”
“过奖了,医疗工作本来就是我们家的本职。”
他们讨论着刚才的惊险一幕,杰洛倒是毫不在乎。他说被抢劫也不算什么,问题是他就是不该抢劫齐贝林家的人,否则一定要给他点厉害。
“这么说,你是在用命守护我买来的东西。谢谢你咯,英雄。”
当问到袭击他的那帮可疑人,他却是毫无头绪,他用自己的生命起誓,齐贝林家族没跟任何人结下梁子。曼登提姆认为,这伙人可能是为了某样东西跟踪他的。
“我身上能有什么?”杰洛反驳道,“难道他们盯上的是我们随手买的破玩意?”
玛丽安娜喃喃道:“胡说,我不是才拍下一件孤品…”迫于外人在场,她没有说出来那是什么。
杰洛后知后觉地皱起眉:“什么?那个破石头?”
“哼,小商品市场批发的玩意都有人抢,他们怕是脑袋被驴踢了吧?”
她微微叹了口气,这前前后后的事才没那么简单。
…
“别乱动,你刚才可是被枪击了!”她强行把他按住,再次警告道。
“没事,只是轻伤。”小伙子还是那么死鸭子嘴硬。
话虽如此,玛丽安娜却提醒他,血液一旦加快,严重时可能会让他的神经坏死。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医生,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瓦尔基里,你的蹄子没事吧?”杰洛对着它的鼻子吻了吻,马儿也低垂着头发出嘶鸣来回应他,“多亏你救了我,真是个好姑娘。”
“还有我们。”玛丽安娜黑着脸补充。
“你们还好吗?”那牛仔从马上跨下来,关切地问道。
杰洛故意不理会对方,小声说自己刚才如何用铁球打的他们方寸大乱,根本不用援兵帮忙。
玛丽安娜想要进一步察看他的伤势,便把他后背扶稳,解开他的靴子。曼登也走上前察看他的伤势。
“喂,老妈,大可不必这样!”
“你瞧瞧你…”
当杰洛不胜娇羞地伸出他那酸臭的小脚丫,一股浓郁的汗酸味顿时扑面而来。玛丽安娜把嘴巴和眼皮闭得紧紧的,忍着肚子里往上泛的胃酸;连曼登·提姆拿那坚毅英俊的眉毛,都惊诧地颤抖了一下。一时间,气氛非常窘迫。
“杰洛,你几天没洗脚了?”
“妈,你在说什么啊!”他一听涨红了脸,低着头为自己辩解,“男人有点体味不是很正常吗?只是天气的原因…是天气太热了,再加上我今天陪你逛了那么久!”
“好、好,是我错怪你了。”
玛丽安娜用手绢捂着鼻子,嫌弃地心想:应该等回家了再让他脱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