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系统大哥没跟玛丽安娜事先打招呼,事先把她拉来了平行世界。
现在,随着晨曦的第一抹阳光照进婚房,让我们把镜头放大,看看镜中的新娘。
镜中的她,玛丽安娜·桑德雷利利—那不勒斯高阶贵族的独生女儿,她的容貌和前一世的长相变化不大,五官更为浓艳,上扬的眼角显出娇蛮之气。
好家伙,直接从现代拉回到十九世纪的意大利。失去了现代科技的红利加持,玛丽安娜一夜回到解放前。在这个世界,她是齐贝林行刑官娶的续弦—25岁的玛丽安娜·桑德雷利大小姐。
这个老婆他是被迫娶的。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且听我慢慢道来。
啧,这剧本:格雷高里·齐贝林今年刚刚丧妻。有一次他独身去教堂祈祷,不经意间被一个大龄(当时)世家贵女打上照面。说时迟,那时快,她立马对这个风韵犹存的男人一见钟情。
可老齐是何等重视亲情之人,他家里还有五个娃嗷嗷待哺,怎么可能和一个嚣张跋扈的陌生女人闪婚?
谁知道这令对方的征服欲激增。大小姐直接对人放出话,说今生非齐贝林行刑官不嫁。
原本她父母也不同意这门亲事,这下可闹大了。她家里人慌了神,担心女儿来真的。由于桑德雷利家族很有权势,家里也就这一个从小惯到大的宝贝闺女。在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腾之下,她父亲只好上书奏请国王恩准。
国王念其痴情,竟然同意赐婚。于是,年近不惑的死刑执行官被迫做了新郎官。结婚就好比是走向刑场啊,只不过这次游街上“刑场”的人变成了他自己。
老齐贝林那天如同死囚一般被套上婚服,由儿女们含泪送到教堂和出身高贵的后妈成婚。再走出教堂时,怀着吃瓜心理的亲戚们只顾敲锣打鼓,哪懂他的苦涩,争着在新郎新娘头顶撒下纷纷扬扬的大米和豆子,作为对新人的祝福…
这就是所谓的霸道千金强制爱吗?
此时,她的脸上还有昨夜未卸完的白粉,黑眼影下是两道斑驳的泪痕,镜子里的她看起来一脸疲态,皮肤发干,鸡皮疙瘩也肉眼可见—这让她的美丽非常接地气。看来新郎官的一夜未归让她昨夜哭红了眼。
“我的眼睛…好酸,都快睁不开了。”
玛丽安娜心想:这肯定是个痴情女郎。她走到水盆前,摘掉别在鬓角上的一朵红玫瑰,给自己抹了抹脸。她准备把传统的黑色婚服换掉。
等一下,她记得漫画中的齐贝林家挺富裕的,应该也有雇女仆的吧?房间里应该会有拉铃,好方便叫一下人。不过,在这个意大利传统大家庭里,很可能一切大小事务都由主母包揽。
No no no no!才不要当主母!
她心里感到很委屈。这一世,玛丽安娜不想给别人洗衣做饭当老妈子了,她也想舒舒服服过几年好日子。为了表达最后一丝对系统的不满和反抗精神,所以,她要立志躺平!
周围静悄悄的,她想了想,还是自己动手换衣服。
可是,这盔甲一样的束腰谁来帮我解一解啊?
…
老齐—玛丽安娜给格雷高里起的称呼,也就是杰洛·齐贝林的老爹,早早就起床了。昨天这个男人面对新娘子诚惶诚恐的,连碰都不敢碰她一下。昨晚他以不胜酒力为由头,逃离了婚闹现场,跑到小孩卧室打地铺,留新娘一个人在婚房过夜。第二天,他觉得做法不妥,决定去跟新妻道歉。
老齐瞧见房间里没动静,以为她还没起来,准备先出去开工,回来后再陪不是。
昨天走了一天结婚流程,玛丽安娜只觉得腰酸背痛,想要休息休息补充体力。直到临近中午,大家都不敢叫她起床。
“不行,我才来人家家里第一天,不能睡过头。”
这时,贴身女仆莉莉斯走进来,这是个干净利落、体型健壮的中年妇女。她嚷道:“太阳从西边出来啦?大小姐,你竟然这么早就起床了?”
玛丽安娜蓬着头发,斜坐在床上,正用双手费力地解开腰封。哦?她记起来了,她的确有一个从家里带来的女佣,是她父母特地安排来照应女儿的。
“哪里早了?现在都十一点多了。”
“我的大小姐,平时你下午一点开外起床,两点半梳妆洗脸吃午饭,四点以前是绝不会出门的。”
哦哦,玛丽安娜有些明白为什么老齐之前死活不愿娶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