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祸害人家小姑娘了,她不适合你。” 路沉慕直接否定了好友的想法,语气坚决。
“她怎么不适合我了?不适合我难道适合你啊?也没听你说过你喜欢女人啊?” 白蝶雨翻了个白眼,然后突然想到什么地说道,“不过,你说她该不会是喜欢你吧?”
“说什么呢,我们只是同事而已。” 路沉慕很无语,白了她一眼,心里却莫名地泛起一丝涟漪。
“什么同事大半夜给你送药哦?还穿着一件特别特别性感的睡衣。” 白蝶雨突然来了兴致,揶揄着路沉慕,她要好好八卦一下才不枉她千里探班,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路沉慕对白蝶雨的调侃习以为常,“真的是同事,统共没见过几面,才认识几天。” 嘴里虽然这么说,脑子里却不知怎么注意到了 “特别特别性感的睡衣”。
“啧,没意思,真是个冰块木头。” 白蝶雨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她心想,路沉慕这性子,也太不解风情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你什么时候走?” 路沉慕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她话锋陡然一转问道。
“你说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良心!” 白蝶雨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脸颊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气呼呼地叫嚷起来,“我大老远跑到西北来看望你,屁股都没坐热呢,你就问我什么时候走。我还就准备多呆几天不走了,看你能拿我怎么着。” 她边说边双手抱胸,赌气似的把身子一扭。
“不行,你明天就走吧,反正你也看过我了,不用呆那么久。我拍戏从早到晚的,也没时间陪你。” 路沉慕却仿佛没看到她的小脾气,依旧一脸淡定,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像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油盐不进。
“路沉慕,你丫的!” 白蝶雨一听这话,攥紧了拳头,作势就要朝路沉慕扑过去。
“你妈妈不是后天过生日吗?你不用回去哦?” 路沉慕适时抛出这么一个问题,制止了白蝶雨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每次一提及她妈妈,白蝶雨就算再任性,也会有所顾虑。
白蝶雨听到这话,果然汹涌的怒火瞬间熄灭了大半。她站在原地,虽然心里依旧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锤路沉慕几拳,可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妥协道:“好吧,那我过段时间再来。” 她和她妈妈的关系虽然一直不怎么融洽,可这几年妈妈的身体每况愈下,她再怎么不情愿,在妈妈生日的时候,也还是应该回去见上一面。
说起白蝶雨和妈妈的关系,那可真是一部长长的 “恩怨史”。她从小就觉得妈妈对自己太过严厉,总是达不到妈妈的要求,久而久之,便对妈妈心生抵触。每次和妈妈闹别扭,她就会离家出走,而每次离家出走的终点,无一例外都是路沉慕姨姨家。她不喜欢自己那个总是板着脸的妈妈,却格外喜欢妈妈的闺蜜,也就是路沉慕的姨姨。刚好路沉慕在父母去世后,也一直住在姨姨家,两个小女孩同病相怜,一来二去,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后来再长大一点,情窦初开的白蝶雨懵懂地喜欢上了路沉慕的表姐林霖,为了能多见见心上人,往她家跑的就更勤快了。
看着吃瘪的白蝶雨,路沉慕忍不住弯起了唇角。她继续吹干头发,然后坐在镜子前轻轻蘸取着护肤品,一点一点地涂抹在脸上。一抬眼,就从镜子里瞥见身后有一个身影正鬼鬼祟祟地往床的方向挪动。她连头都没回,只是幽幽地开口:“站住,去哪儿呢?今晚你睡沙发。”
白蝶雨听到这话,脚步猛地顿住,回头一脸愕然地看着路沉慕,而后是满脸的不可思议,然后立马佯装可怜地说道:“你真的忍心吗?慕慕,我小时候去你家,不都跟你睡一张床吗?沙发那么窄,我半夜要是摔地上,摔出个好歹可怎么办呀?” 她一边说,一边还眨巴眨巴眼睛,试图挤出几滴眼泪。
路沉慕瞥了她一眼,心里暗笑,这家伙的演技,不去拍戏都可惜了。她神色冷淡,不紧不慢地说:“别装可怜了,对我没用。要不是看在今晚酒店没房的份上,你都不能住我房间里。现在有沙发给你睡就不错了,酒店刚送上来的被子,我都已经给你在沙发上铺好了。” 说着,她指了指沙发,上面整整齐齐地铺着一床柔软的被子,还有一个配套的枕头。
白蝶雨哀怨地看着路沉慕,心里虽然百般不情愿,可也知道今晚这舒服的大床是与自己无缘了。她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哼,算你狠。” 然后拖着步子,慢悠悠地朝沙发走去。
路沉慕又一次被白蝶雨逗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她没再搭理白蝶雨,回过头拿起桌上的小药膏,轻轻挖出一些,小心翼翼地涂在手臂的伤口上。药膏刚一接触伤口,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瞬间袭来,看来这确实是很好的膏药。她一边涂着药,一边不禁心想,”不过,她什么时候注意到我受伤了?”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墨染那总是笑靥如花的脸上可能出现的紧张担忧的模样,心里涌起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