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这个世界多久了?
大概……三天?
话说为什么偏偏穿到了凯多的大本营鬼岛啊!就算不是哥亚王国这种富庶又和平的新手村,起码给她安排个类似托特兰这样政局稳定的国家吧,把她丢在这种全是海贼的地方和把兔子丢进狼窝有什么区别啊!唯一的平民是游女,当然她不是看不起这门职业的意思,大环境恶劣的情况下女性的处境也会恶劣,一种生存手段罢了谁不是为了活着呢。
但让一个上一秒还生活在新×国的独立女性下一秒面临这样的处境,她的心态怎么可能不崩溃啊!
还有为什么她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会是炎灾烬啊!就是那个四皇副手、露娜莉亚遗民、一脚踢翻大妈号(圣歌号)的炎灾烬啊!
让皇副给她递水杯什么的会不会有些太惊悚了?难道这是本以她为主角的玛丽苏OP同人文?还是尾田画错了,其实鬼岛是一个相亲相爱的好海贼聚落?
她嗅到了一丝金手指的气息。
莫非她自带背景设定?
“你好……请问……我是谁?”翡小心翼翼地问道。
稍微装一下失忆吧。
“……”烬停顿了一下,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
嗯?对面这个表情是怎么回事?莫非她身上真的有什么隐藏剧情?
*
那个女人死后的第三年,烬在海边捡到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除了发色。
那些回忆再次呼啸而来,与之相伴的还有泥潭中泛起的细小涟漪。
他没办法形容这种感觉是什么,随着时间流逝这种感觉曾一点点淡去,又或者一点点美化,最终能够留着脑海的不过几个瞬间——在烛火中被染上暖橘色光泽的后颈、雪色绸缎下恍若擂鼓的心跳,以及骤然听闻她死讯的怅然若失。
那时他并没有太多悲伤,离别对他而言就像墙壁上的青藤,只有椿萱并茂、门庭若市的房舍才会在意藤萝的蔓延。
幼年依偎在双亲怀抱倾听露娜莉亚族过往荣光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他的过去,更多的是潮湿和泥泞。
对生命的认知是追杀和躲藏,对喜悦的认知是鞭笞与奴役,对正义的认知是囚禁和虐待。
智慧建立在实验体的哀嚎上,秩序建立在不容置疑的暴力上。
暴力……
对秩序的认知是暴力……
或许是有过片刻温暖的,那是在什么时候呢,那个关于乔伊波伊的故事。
熊熊火焰燃烧,那个身量高大的男人扛着狼牙棒问道:“我要离开这里,成立一个新的海贼团,你呢,小白鼠?决定吧,我让你自己选。”
被暴力驱逐故土,又被暴力给予选择。
“你能改变世界吗?”
“只有我能改变世界。”
暴力就是秩序。
“以后就改叫烬吧。”
“我会罩着你,烬。”
“我不会把你交给任何人,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了。”
藤蔓攀沿,他的成长与杀戮怨憎相伴,他不需要像是舔舐一样脆弱的温柔。
请彻底破坏这个世界吧,凯多先生——这就是他对信任的全部理解。
烬把那点无足轻重的涟漪按下,审视着眼前昏迷的女人,伸手把她的衣领拉开。肌肤细腻平整,没有一道疤痕,但锁骨确实有一颗痣。
而且她并不承认自己是哈德婕德。
但是不是又有什么所谓呢?
烬看着醒来后插科打诨、察言观色、八面玲珑的女人如此想道。
“北海教母哈德婕德向bigmom次子求婚”,那则令人不悦的新闻还萦绕在脑海。
一样的语调,一样的神态,一样的容貌。
她忘记了自己是哈德婕德,或许是死而复生的副作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