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脑子反应了几秒，使劲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来电：顾嘉言。

她猛然清醒，撑着身体从床上起来：“顾嘉言？你……”

“我在合租公寓门口，给你们买了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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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

餐桌上，陆纯闭着眼睛咬包子，这给路丁看笑了：“我说，妹妹，你昨晚搬砖去了吗，这么累。”

陆纯睁开眼睛看向路丁，这人是她表哥，大她三岁。因为她妈妈去世的原因，她几乎不怎么和她妈妈那边的亲戚来往，这个表哥路丁是唯一一个和她有联系的，就因为他一个人在南城，也无亲无故。

陆纯有气无力说：“谁家好人早上七点起来吃早餐啊。”

夏栀也蛮困的，但顾嘉言突然回来了，她就有些清醒了，乖乖喝着豆浆，顾嘉言在一旁给她剥茶叶蛋。

路丁咬着油条：“你忘了你小时候回奶奶家，早上七点肚子饿，让奶奶给你煮鸡蛋吃？”

陆纯顿了顿，脑子有些清醒：“那段时间我正在长身体啊，再说，那个时间点，外婆都已经起来好久了。”

路丁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渐渐收起笑容，声音变得认真：“奶奶明年七十大寿，你会去吗？”

“奶奶很想你。”

夏栀一边咬着鸡蛋一边看着两人。

陆纯垂下眸子：“我没脸回去见外婆，况且，路家的人也不会欢迎我回去。”

路氏原本并不落寞，只因路氏很宠路离这个女儿，所以嫁妆很丰厚，只是没想到这些嫁妆全变成了现在支撑陆氏发展的根基。

路离去世，自此路家和陆天正以及整个陆氏包括陆纯在内的人，一刀了断，他们只当没过这个女儿。

这些事情，都是陆纯告诉夏栀的。

路丁叹了口气：“那些都是奶奶说的气话，她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外孙女，都赌气这么多年了，也该放下了。”

陆纯安静喝着豆浆没说话。

夏栀将鸡蛋全部塞进嘴里后，喝了一口豆浆，顾嘉言拿过纸巾给她擦了擦嘴角，像是在照顾小孩儿。

路丁没眼看顾嘉言，话说，他还真不知道，谈恋爱的顾嘉言会是一个这么温柔的人。

毕竟在他眼里的顾嘉言一直都是全能，且生人勿进的落魄公子哥。

当然这只是形容，路丁在东厂见到顾嘉言时，就知道顾嘉言缺钱，不然他也不会去东厂。

但东厂也不是一个人随随便便就能进的。

顾嘉言作为一九八二特聘人员，享受一九八二俱乐部终身免费体验权，并且他不仅游戏打的好，会修电脑，修卡车，甚至是改装机车和跑车。

在路丁眼里，顾嘉言已经算是金字塔顶端的天才了，只不过这少年在东厂干的那段日子身上时不时会出现一些伤疤，那时路丁才知道，顾嘉言并非全能，他也有他不会或者不能做的事情。

路丁没久留，他吃过饭后就去了东厂，顾嘉言和夏栀顺路送他过去的。

陆纯今天休假，但她不敢一个人待在家里，夏栀又被顾嘉言带走，所以她决定暂时回到那个令她厌恶但能够保证安全的陆家，避避风头。

这边合租公寓的物业也一直和警方保持着联系。

夏栀被顾嘉言带回了他的住所，洗了一个澡，懒懒靠在沙发上，她出神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嘉言从书房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画面，夏栀的头发还在滴水，他拿过吹风机走进她旁边，用最小的风一点一点给她吹干。

吹干后，顾嘉言揉了揉她的头，揽住她的腰肢圈进怀里：“我才走了几天啊，你这心都不知道飞去哪了。”

顾嘉言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夏栀鼻息之间充斥着顾嘉言身上的檀香，她微微有些回神和安心，转过身子主动拥住他：“顾嘉言，我好想你。”

夏栀声音原本就乖软，加上有些撒娇的意味，顾嘉言到底有些受不住，他的心都快化了。

顾嘉言轻轻拍着夏栀的后背：“我也好想你，栀栀。”

夏栀将头埋在顾嘉言的颈窝，她没出声，就保持着这个动作许久。

就当顾嘉言以为夏栀在他怀里睡着的时候，他低头看了眼，察觉他的目光夏栀便仰眸和他对视，两个人静静对视了一会儿。

顾嘉言轻挑了一下眉，抬手拂过夏栀的刘海儿，声音温和：“怎么了？”

夏栀轻轻扇动了一下眼睫，眸光里透出一丝忧伤，她靠在他肩膀上：“就是，想你了，想多抱会儿你。”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一个字一个音敲进顾嘉言的心里，他轻轻温抚她的后背，将她往上提了提，紧紧搂着她，“以前都不见你这么黏我。”

夏栀动了动眉毛，没有说话。

“我都还记得有一次，下暴雨，你都没给我打一个电话让我去公司接你。”他的语气变得低沉，带着浓厚的情绪：“栀栀，那天我等你的电话等了一个下午。”

记忆被顾嘉言牵着走，夏栀想起那次下暴雨，可是，明明最后就是他接她回来的啊，虽然她没有给他打电话。

“我那不是不想麻烦你嘛，我想着，下那么大的雨，你开车也很不安全，”

顾嘉言轻轻捏住夏栀的鼻子，她后面的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她轻轻蹙了蹙眉，偏过头，将头埋进顾嘉言颈窝蹭了蹭。

顾嘉言被她弄的很痒，轻笑出了声：“很痒。”

夏栀停下不动了，支起身子坐起来面对顾嘉言。

顾嘉言双手牵过夏栀的手轻轻揉捏，他悠而扬起嘴角：“如果可以，以后多麻烦我，我会更开心一点。”

“在我这里，你永远是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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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夏栀缠着顾嘉言一起睡觉，顾嘉言半拖半哄着让她先睡，他半躺在床边，夏栀搂着他的腰，奋力给他盖着被子，企图将他全身裹紧被子里。

顾嘉言无奈扯了扯嘴角，他给夏栀捻了捻被子：“栀栀别闹了，快睡觉，我在旁边陪你。”

夏栀见她刚刚努力半天的成果，被顾嘉言一手弄毁，她不开心地支起身子看着他：“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睡，又不是没睡过。”

第一次睡在一起的时候，是他主动的，现在又装什么矜持，夏栀心里想。

顾嘉言失笑看着夏栀，他将她有点歪的衣服拉正：“我等会儿睡，你先睡。”

夏栀不信他：“你一会儿肯定就睡你自己的房间了……”话说到这里，夏栀悠然躺下，转言道，“算了，随便你，自己睡就自己睡，我已经是一个二十二岁的成年人了。”

顾嘉言见夏栀背过身子躺下，嘴里嘀咕着话，他眼里泛着柔光，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

夏栀出声：“不和我睡，就别碰我。”

顾嘉言的放在夏栀脑袋的手顿住，他失笑一声，随后收起手，低声说了句：“脾气还挺大。”

夏栀转头看着顾嘉言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她睁着眼睛审视了一番，在对上顾嘉言坦荡的目光时，她悠然收起视线，转身背对着他，一句话都没说。

这一下倒是把顾嘉言气的不轻，他用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原本在心里建立的那些防线被他全数推塌，他单膝跪在床边，俯身过去将夏栀直接圈入他的领域。

顾嘉言在夏栀耳边说：“也不是不能一起睡，就是怕你，受不住。”

夏栀想要扭动身体挣脱，却丝毫动弹不得：“我……”

顾嘉言轻轻吻住她的耳廓，沿着下颌线一路向下，直到脖颈，他咬住一块软肉轻轻撕咬……

这种感觉不同于同他接吻，全身泛着奇怪的异样，令她有些难挨。

“不要。”夏栀被迫仰头小声抗拒，她的声音又软又颤，传入顾嘉言耳里直接刺激着他的神经。

顾嘉言掀开被子，整个人滚进被窝压住夏栀，他一路向下吻着，附在她腰间的手撩起身下人的衣角。

还没开始，夏栀就火速按住他的手，顾嘉言动作停住，他顶着那双布满色欲的眸子盯着身下的人。

夏栀吸了一下鼻子，软声道：“我，我错了，我还没准备好，别……别继续了。”

顾嘉言盯着夏栀看了半响，悠然垂下头，松开手瘫倒在旁边，双手将她揽入怀里，他将头埋进她的颈窝，让夏栀被迫拥住他庞大的身躯。

“我就知道。”他闷声说：“明明我忍的很辛苦，你还闹着和我生气，嫌我不和你一起睡。”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委屈。

夏栀小心吞咽了一下唾液，她搂住顾嘉言的头和肩膀：“我……我没真的生气，和你闹着玩呢。”

“我知道。”顾嘉言在她颈窝使劲蹭了蹭。

夏栀觉得怀里的人体温异常高，她的额头浮现出一层薄薄的汗，她轻轻推了推顾嘉言的肩膀，小声嘀咕一句：“好热。”

顾嘉言缓慢抬起脑袋，他将夏栀往下拉了拉，夏栀的视线从顾嘉言的头顶到他的喉结，她的双腿被人夹住。

“栀栀，帮我好不好。”

“我……我……”夏栀呼吸猛然间有些错乱，这件事情她也就被顾嘉言拉着弄过一次，距离现在都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顾嘉言在被窝里找到夏栀的手往下拉，夏栀闭着眼睛不敢看他，全程闷在顾嘉言怀里，将手交给他，任他捣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栀手腕发酸，她有点想罢工，但迫于是她主动挑起的这事，本着负责的态度去，坚持了一会儿。

最后，顾嘉言带着夏栀去卫生间清洗，夏栀看着顾嘉言往她手心里挤洗手液，并且揉搓出泡沫，她说：“这下可以和我单纯睡在一起了吗？”

顾嘉言动作顿了一下，透过镜子和夏栀对视，声音沙哑：“如果你不介意早上起来再帮我一次。”

夏栀瞪圆眼睛，露出一副吃惊的模样。

顾嘉言看着夏栀的反应，扯了一下嘴角，打开水龙头给她冲洗手心，他在她耳边说：“你不是写小说吗，对男生这么不了解？”

夏栀没由来的有些羞，看着顾嘉言拿过洗脸巾给她擦手，她低声说：“我这不是，慢慢了解嘛，毕竟，我也只谈过这一次恋爱啊。”

顾嘉言将她手裹住，两只手捏住，他低眸看着她：“还想谈几次啊？”

夏栀抬眸和他对视，思索了几秒，认真道：“如果可以的话……”

她故意拉长语调，感受到顾嘉言手里慢慢用劲捏着她的手，她悠然笑了下，语气乖软：“我希望，一次就够了。”

顾嘉言听到了他想听的答案，也没有继续逗她，三两下把夏栀赶出了浴室，“去睡觉。”

夏栀回头就看着顾嘉言毫不留情将浴室门关上，她皱了皱鼻子：“刚刚不是洗过澡了吗，怎么又洗。”

没人回答她这个问题。

她凑近卫生间的门，她喊着：“顾嘉言？”

里面没人应她，夏栀只听到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琢磨着顾嘉言应该是在脱衣服。

“顾嘉言。”

里面传来一声叹气：“今晚一起睡。”

“好！”

虽然感觉他有点被强迫，但，随便啦，她今晚就是想抱着他睡。

况且最近两个月以来，她发现顾嘉言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即便是他一个人出差，她都不会担心他的情绪以及睡眠的问题。

只要他在慢慢变好，那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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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栀开心坐在床上，她给顾嘉言留出位置，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洗澡声，像是一首催眠曲，她渐渐模糊了意识。

顾嘉言出来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床边走去，夏栀已经睡熟，他用手背在夏栀软嫩的脸颊上刮蹭了几下，眼眸之中都是宠溺。

“睡的还挺香。”

他关掉了房间的大灯，打开房间内的灯带和环形装饰暖光灯，出了卧室去客厅将头发吹好后才重新进来。

顾嘉言躺在夏栀旁边，从后面抱住她，他缓缓抬起她的五个手指放在手心里，轻声说了句：“栀栀，晚安。”

夏栀有些被吵醒，但她又没睁开眼睛，也没说话，转了个身子面对顾嘉言，凭着感觉在他怀里找舒服的位置，顾嘉言任由她倒腾，等怀里人不动了，他才重新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