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言失笑，配合着：“好，我会负责到底的。”
夏栀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顾嘉言会陪她一起去吃螺蛳粉，她只知道，顾嘉言好像有点喜欢她黏着他，每次这样的时候，他都不会拒绝她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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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西。
陈西柚刚出店就看到不远处蒋飞沉低着头出神望着地面发呆，她似乎很少见蒋飞沉安静的时候，他总是咋咋呼呼，像是有用不完的能量，每天都活力满满。
这样安静的蒋飞沉，几乎不怎么见过。
她慢慢往那边挪过去，走到蒋飞沉跟前，蒋飞沉抬眸和她对视，他先出声：“吃完了？”
陈西柚点了点头：“我不是说，我吃完就回去了嘛，你干嘛还出来。”而且他这个样子还不像是刚刚来，像是已经出来很久，等了很久，她估摸着，大概是，她刚出来，他也就跟着出来了。
蒋飞沉轻轻咳了咳：“出来买东西，顺便等你一起回。”
她伸手按住蒋飞沉的眉毛，然后滑倒眉心，继续往下滑，滑倒的鼻尖，她松手：“说谎话鼻子会长长哦。”
陈西柚直接坐在他腿上，环住他的脖子，她认真看着他：“出来买什么，我看看。”
蒋飞沉安静看着她没动，下意识护着防止她摔倒。
陈西柚伸手从蒋飞沉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她眯着眸子看了眼香烟，又看了眼蒋飞沉，“你……”
她深呼吸了一下，重新给蒋飞沉放回口袋：“算了，我不说，反正你现在也不听我的话。”她扶着蒋飞沉肩膀，有些吃力站起来。
“走吧，回家。”
蒋飞沉看着陈西柚伸过来的手出神，愣了好久，才将自己的手搭上去。
一路上，蒋飞沉都没有说话，任由陈西柚牵着他走，过马路时，他会注意车辆，拉住陈西柚往后退一点，随后会松开力道，其他全由陈西柚把控。
两个人走在小区里，陈西柚正思考着怎么样哄蒋飞沉，视线之中突然聚焦出一个人影彻底打断她的思路。
“姜骆？”
听见这两个字的蒋飞沉下意识紧紧攥住陈西柚的手，陈西柚发现了。
姜骆笑着走过来打招呼：“嗨，好巧。”
陈西柚转头看了眼旁边脸色有些紧绷的蒋飞沉，又看了眼眼前的姜骆，她眼珠子转了转，“你也住这里吗？你不是在东里吗？”
姜骆脸上的表情自然，看不出任何异常：“来京西办点事。”
陈西柚点了点头：“哦。”
姜骆：“你的脚……”
陈西柚：“不小心扭了一下，过几天就好了。”
姜骆：“嗯，最近注意休养。”
她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旁边的蒋飞沉，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她便说：“那我们先走啦。”
姜骆轻轻点了下头：“回见。”
陈西柚摆了摆手：“拜拜。”
道别后，陈西柚回头看了眼姜骆一个人离开的背影，看起来的确变了很多，整个人由内而外的变了。
她刚想要转回头就对上旁边人的眼光，她怔了怔，那双眸子布满红血丝，看着怪吓人的，陈西柚停下脚步就这么和他对视着。
陈西柚微微蹙了一下眉心：“你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姜骆，才和我闹脾气的。”
蒋飞沉半响没说话，随后垂眸挪开视线，低声道：“不是。”
陈西柚知道蒋飞沉在撒谎，她捧起他的脸，强迫他和她对视：“可我和他没什么啊，大家都是朋友，我总不能不理人家吧。”
“嗯，是我小心眼。”蒋飞沉偏过头，将陈西柚的手拿下来。
陈西柚看着蒋飞沉独自往前走的背影，忽然想到前几天她和夏栀密谋想要让蒋飞沉有危机感的事情，她轻轻捶了一下脑袋，小声嘀咕：“干嘛说姜骆啊，哎呀。这个顾嘉言，一点都不靠谱。”
她拖着腿奋力跟上蒋飞沉，但蒋飞沉步子太快，她根本跟不上。
陈西柚所幸直接坐地上，大喊：“啊！”
蒋飞沉步子停下。
陈西柚见状有用，立马装着摔倒的样子：“呜呜呜好疼啊啊…”
蒋飞沉没辙，他转身走到陈西柚旁边蹲下查看：“摔哪了？”
陈西柚拉住他的手放在她的心口：“这里。”
蒋飞沉愣住，明明知道她在装，但还是转身了，他面无表情看着她。
陈西柚哭丧着脸：“好疼。”
蒋飞沉唇瓣微微轻颤了一下，默不作声收回手，将陈西柚从地上公主抱起来。陈西柚环着蒋飞沉的脖子，她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我刚刚吃的好撑，我是不是很重？”
蒋飞沉低哑着声音说：“不重。”
陈西柚不说话了，她死死环住蒋飞沉的脖子，直到家里他将她放在沙发的时候，她都没松开。
蒋飞沉双手撑在她身体两边，语气很低：“松手。”
陈西柚耍着赖皮：“不松，你什么时候不和我闹了，我再松开。”
“我没闹。”蒋飞沉试图去掰开她的手腕，但又怕拽疼她，所以也没用多大劲。
陈西柚声音分贝提高：“这还没闹嘛，从东里到京西，你有开心过一天吗，这醋你要吃到什么时候，明明我们什么都没有。”
有开心过吗？在京大校园看见姜骆的那一瞬间，他似乎就已经没有再真的开心过。
这个醋他也不知道他要吃到什么时候，总之，一看到姜骆，一看到姜骆和陈西柚在一起说话，他心里就止不住的难过和刺痛，蒋飞沉心里暗暗道。
他见过陈西柚为姜骆流泪，为姜骆难过，那些画面就是像一根刺一样在他心脏上面扎着，无论他怎么拔，总是一直除不干净。
他也不想这样，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蒋飞沉垂眸没有说话。
陈西柚静默了一会儿，缓缓松开她的手，她从蒋飞沉胳膊下面绕过去，光脚踩在地上准备回卧室。
蒋飞沉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穿鞋。”
陈西柚甩开他的手：“蒋飞沉，你要是想分手可以直接告诉我，不需要用姜骆当理由。”
蒋飞沉的心脏骤疼，令他疼痛难耐，双眼瞬间模糊，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顺势从后面环住她。
“我没想分手。”他声音轻颤且哽咽。
陈西柚光着脚踩在地上，冰凉的触感从脚心蔓延，她侧过头说：“那为什么，你不好好和我说。”
陈西柚的话也有些哽咽，她转过身子和蒋飞沉面对面，下意识委屈，眼眶里蓄满泪水：“我没嫌你和我闹，我问你什么都不说，还老说反话，我想哄好你，想了那么多办法，都没用，你还是不肯开口，你……”
陈西柚擦了擦眼泪，她吸了吸鼻子：“我脚踝还受伤了，你还冷暴力我！呜呜……”她毫无形象在蒋飞沉面前大哭着。
蒋飞沉用手背给她抹眼泪都抹不急，转身在茶几拿过纸巾给她擦，扶着她重新坐在沙发上，他坐在她旁边给她又擦眼泪又擦鼻涕，他低声道歉：“对不起。”
陈西柚拿过他手里的纸巾自己擤鼻涕，擤完之后她将纸巾丢进垃圾桶，在蒋飞沉怀里又自己抽了几张纸擦着眼泪，红着两只眼睛说：“你道什么歉，本来就是应该我哄你，该我说对不起。”
她将纸巾扔进垃圾桶，她转头看着蒋飞沉说：“我不哄了，这女朋友谁爱当谁当，老娘……”说着说着，原本已经擦干的眼泪又不受控制留下来，她哽咽住。
“只能是你当。”蒋飞沉将她紧紧抱住。
陈西柚趴在蒋飞沉肩膀上啜泣着哭：“为什么，为什么哄不好啊，呜呜……”
蒋飞沉轻轻拍着陈西柚的背，替她顺气：“不哄了不哄了宝贝儿。”
陈西柚说：“我不是你的宝贝。”
蒋飞沉将陈西柚松开给她擦眼泪，他说：“你就是。”
陈西柚：“我不是。”
蒋飞沉：“就是。”
陈西柚：“不是！”
“行。”蒋飞沉叹了口气：“你是我祖宗。”